许留年和老四与书冒雨回来,身上都沾了水汽,海伯递上干布巾,让他们擦擦身上的雨水。 他们说话的声音从院里传至书房,没一会儿人便来了。 许留年跨入书房,和楚笙打招呼,唤了一声:“楚姑娘。” 楚笙掀起眼皮子瞧了他一眼,神色冷淡依旧,‘嗯’了一声。 与书观察她神色,直觉有所不对,但又看不大出来,似乎没前两日凌厉了。 三人跨入书房,走入里间,楚笙知晓他们要谈事,却没避让的意思。前几次,她要避开,萧翊偏生不让她避,只道谈话途中会口乏,让她候着添茶。 只是这一次,萧翊却道:“无需奉茶,楚姑娘且回去。” 楚笙求之不得,她还不乐意伺候呢,楚笙应下,起身离开。 她出了书房门,萧翊道:“与书,奉茶。” 与书去端茶水,心里感到无比奇怪,主子怎么改性了?昨日还使唤折腾楚姑娘,今日就换了个人似的,善变。 楚笙对他们所谈之事完全不感兴趣,出了书房就直奔庖屋,提了壶热水回到她在许府的客房。 喝了几口热水,身子暖和舒服,楚笙闲来无事,摊开纸张研墨练字,她和云皎学了有一段时间了,字写得像模像样。 估摸着到给萧翊熏洗热敷的时辰了,楚笙放下毛笔,清理好砚台和练字的纸,去庖屋煎药。 她推开门,站在抄手游廊下,湿润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苦涩味道,楚笙走到庖屋,老四那大块头正缩在巴掌大的小凳上坐着,拿着蒲扇守着三个瓦炉煎药。 老四见是她来了,道:“楚姑娘,您且回去歇着,煎药之事我来。” 楚笙‘哦’了声,却没离开的意思。老四做不到没话找话同楚笙交谈,楚笙更做不到,两人沉默无言。 张婶忙活着煮饭做菜,灶蹚前暖和,楚笙坐到灶蹚后,帮忙看火。 不多时,与书来了,端走熏洗要用的药汤,没多久,又来端走热敷的药汤,再然后,张婶煮好了饭,老四将熬好的药温着,在饭后端给萧翊服下,将萧翊照顾得妥妥贴贴。 楚笙盯了全程,她照顾,萧翊这嫌热那嫌冷,什么都能挑两句,而与书和老四照顾,他一句话也不多说,也不是多么难伺候。 楚笙淡淡瞥了眼萧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萧翊直觉不妙,心生警惕。 雨下了一夜,次日天色放晴,太阳早早就冒了头,照得路上积水粼粼发光。 云皎早早就上了门,跑进楚笙房里,“阿笙你还疼不疼?” 楚笙:“不疼了。” “那我们一起去镇外吧!”云皎眼巴巴道,今日下山时,站在半山腰往镇外瞧,一眼便瞧出开荒出的荒地与其他地方的差别。 山中薄雾蒙蒙,混杂着瘴气,以往这些雾气能蔓延至镇外农田,但这次好像蔓延的范围没这么广阔,云皎打算叫上柳彦祯一起去看看。 太子殿下行动不便,连带楚笙也被他困在了许府,云皎便想带楚笙一起去透透气。 出于对太子的景仰,云皎拉着楚笙出去前,先去同他说一声。 “不行。”萧翊直接拒绝,他坐轮椅,离了人连个台阶都下不了,天天呆在许府,院里张婶种的花儿有几个花骨朵他都记清楚了,楚笙想跑,不可能。 云皎看向萧朔,说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