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去山脚时,也看见田埂上有许多,被镇民当做杂草拔了扔一边堆着。 青蒿量大,怎么用也不心疼。 柳彦祯仔细想了想,云皎所说的可行,他点头同意,笔尖蘸墨水,在已写好的方子上划了一笔,在旁写上更改后的用量。 药材是用油纸包裹,包药材油纸用量大,柳彦祯之前裁的不够用,云皎便拿了小刀,叠了油纸在一旁裁,裁完后,同柳彦祯一起包药材。 以前她帮爷爷给病人抓药,都有现成的袋子装,不曾自己打包过,老式的打包手法云皎只看书时看过,兴起时随便拿了张纸试着按步骤叠,她没做过,不大会,便盯着柳彦祯的打包手法,看他是如何打包。 柳彦祯熟练极了,很快包完一个,云皎盯着看了两遍,才自己上手,一板一眼地打包,包出来也像那么回事。 柳彦祯留意到,心中泛起疑惑,云皎医术不差,炮制药材也处理的很好,怎的会连最简单的都不会。 忙活着手中的活计,柳彦祯无暇分心多想,很快就将其忘在脑后。 一上午晃眼就过,期间许留年来了一趟,不知是不是相见的人没见着,他并未停留多久,很快离去。 只是在快到午时之际,许留年领着一个家丁和张婶,用板车拉来了饭食。 板车上摆着四个木桶,一个箩筐,木桶里是饭菜,箩筐里是碗筷。外头的雨一直没停下,时大时小,板车上的东西全用油布盖着,蓑衣压着。 家丁拿开蓑衣,张婶顺势揭开油布,木桶冒出白雾,散着腾腾热气,饭食出了锅,装进木桶后便紧赶慢赶地送来。 空气中隐约飘着饭菜的香味,众人忙活着不觉得,此时闻见味,都觉着饿了,饥肠辘辘,不由咽了咽口水。 家丁抱起木桶往铺子里搬,任辛年轻力壮,见状去搭手。镇里妇人也要下地干活,手上有些力气,两两一起帮忙搬,四个木桶一个箩筐,转瞬就移到了药铺内。 张婶揭开盖子,饭菜香味逸散,直往众人口鼻中钻,铺子里众人看着饭食,一桶粘稠插筷不倒的菜粥,一桶热气腾腾的干饭,半桶腌菜肉丝,一桶绿油油的炒空菜,顿时觉得更饿了。 “打饭了打饭了!”张婶嗓门大,朗声招呼,问离她最近的妇人要吃干饭还菜粥,妇人被问得一愣,张婶又问了她一遍她才激动道要干饭,张婶给她舀了大半碗,又舀了半勺腌菜肉丝扣饭上,搛一夹空菜,而后将满满一大碗递给她。 妇人端着饭食,笑得见牙不见眼,去年收成不好,节衣缩食了一年,顿顿清汤寡水或是薯根,就是年节那几日也是喝的稀粥,没吃上一顿好的,不成想被叫来帮忙,还能吃上干饭和肉丝! 肉丝虽切得细,但那是肉啊! “我也要干饭!” “张婶,给我也舀一碗!” 张婶嗓门最大,轻轻松松盖过众人,“别挤,一个个来,都有!” 去年年底开粮仓发救济粮时,她们都领过,听张婶说一个个来,很快你拉我我拉你排成一列,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要吃稀粥的少,多是吃干饭的,云皎几人最后去盛,干饭已经见底,她们吃啥都行,盛了碗稀饭,舀勺腌菜肉丝洒饭上,端一旁去吃。 楚笙吃相不错,但吃得快又干净,几人碗里饭食消下三分之二,她已经起身去盛了一碗。 任辛目瞪口呆,又一次刷新了认知,他发觉,自打见楚笙徒手抓蛇后,此后每见一次楚笙,他便被楚笙的行为震撼一次。 任辛瞥了眼云皎,她神情一丝变化已无,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又看了眼柳彦祯,柳彦祯神情平静,已是见怪不怪。 楚笙盛了饭回来,任辛偷偷看了她几眼,被楚笙抓了个正着,楚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辛打了个颤,埋头吃饭。 楚笙第二碗吃完,放下碗筷,云皎不由看向她,这不像楚笙啊,往常她会再盛一碗,才算吃饱。 云皎眼中闪过疑惑,楚笙看着她,“没饭了。” 她还没去看就知道没饭了?云皎去看了一眼,四个木桶空空,炒空菜的菜汁都被倒干净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