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中计了。 重锐从不远处走了出来,身旁是被他牵着手的谢锦依,四周是宣、楚两国的影卫。 荀少琛死死地看着谢锦依,本该穿着婚服的她,此时却是一身侍女的装扮。 心念电转间,他已经明白了:之前在房间中,星儿的确也一直在,只是她与其他人调转了身份,让别人穿婚服,而她则扮作侍女,却仍是以公主的身份与其他人说话。 而他只凭声音判断,自然就中计了。 他竟然认错了人。 “星儿,”荀少琛握紧了手中的秋水剑,喉间一片腥甜,“为何……为何!重锐根本配不上你!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放你娘的屁!”重锐很想装出一副轻蔑的、淡定的、胜利者的姿态,但发现自己忍不住,因为他早就想弄死这疯狗了,“老子不配谁配?老子最配!” 他娘的,之前在别人跟前造他的谣,现在直接当着他的面说,真当他是死的? 荀少琛仿佛听不到他的话,眼里只有谢锦依。 谢锦依却根本没看他,正在无奈地安抚暴怒的重锐,她那牵着重锐的手,正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重锐的手背:“别听他的,只有你配。” 荀少琛眼睛几乎滴血,握着秋水剑的指骨用力到微微泛白。 “我知道只有我配,”重锐朝谢锦依说话时强行压着怒火,把声音降了下来,但仍是气,“那我也得骂,不然没机会了!” 见荀少琛还目不转睛地看着谢锦依,重锐的怒火又噌地上去了,干脆将谢锦依拨到自己身后。 他一脸嘲讽地朝荀少琛说:“荀狗,我就问问你,你能给谢锦依什么啊?他娘的你脸可真大!” “老子能把命都给她,你能吗?你他娘的这次还想要她的命!就你这样的还说什么给不给的,你就是吃她家米长大的你知不知道?” “还‘为什么’,你是心里真没数啊,那老子现在再跟你说一遍:她不喜欢你,她讨厌你,她连看你一眼都烦!她就喜欢老子,知道吗!” “整天觉得自己了不起,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比你有钱有势多了,老子以前就能在燕国横着走,你能吗?你还得看钱学朗那老东西的脸色!” “真他娘的笑死人了,就你还跟我比,整天贱民贱民的,往上数个十八代谁还不是个臭要饭的,就你这小白脸样儿你祖宗抢饭还不一定抢得过老子呢!” 荀少琛脸色铁青,他本就不会这种泼妇一样的对骂,又听到谢锦依轻声道—— “重锐,你说得对,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谢锦依从重锐背后站出来,看着荀少琛,一字一句地说:“荀少琛,郑以堃已经找到方法,可以让人失去一段记忆。” 荀少琛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星儿,你什么意思?” 谢锦依平静地说:“我会忘了你,彻底地忘了你,只会记得重锐。等你死了以后,史书上不会有任何关于南吴、李颂、荀少琛的记载,你会完完全全消失,不会与我同在史书上。” “不……”荀少琛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星儿你不能这样!”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他宁愿她恨他,这样他能在她心里占一席位置,即使他死了,他和她只见的牵绊也永远都会存在。他占有过她,拥有过她,她午夜梦回时,他理应入她的梦。 可她要用药忘了他,甚至连唯一能证明他和她之间牵绊的史书都要篡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