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的官员却喜好有过主簿经验的吏员,觉得会办事,不必再特别的教,到任之时会特地招这般的吏员用。 有些不想离任的,会继续留下让新任知县考察,有手段的也会再次被任用。 杜衡看着前来蓄着八字胡的男子,背微有些驼,人并不高挑消瘦,反倒是有点发福,许是长久对人点头哈腰致使于体态并不好看。 长期一副笑脸,老辣的脸上纹路都是笑纹。 “本官任职之前县里的事务由教谕代管,县中事务千头万绪,当是你为教谕分忧吧?” “回禀知县大人,六房各司其职县中事务处理有序,小人只做自己分内之职,不敢居功为教谕大人分了忧。前任知县大人调职之时正值县中春耕忙碌时节,教谕大人接管县衙劳心劳力,夙兴夜寐下人也消瘦不少,小人每每见之总自责不能为大人分忧。” 杜衡微微一笑,倒是很为蒋作无说话。 上任知县离任以后,王良鑫也就顺势做起了代管知县的主簿,两人很是合拍。 “教谕大人如此尽心,实当该褒奖。” 杜衡看着王良鑫:“本官今日草草翻看了教谕送过来县衙库房账簿,县里的财政实乃紧张,若是大批招揽吏员少不得费钱耗力。” 他顿了顿,道:“若是原班人马能用着最好,既是办事熟练,又能节省开支。王主簿,你说呢?” 王良鑫闻言眼中微有异光,他自然明白杜衡话里的意思,八字胡敞开,当即道:“便是大人不说,小人自当是为大人尽心办事。这官吏只是县衙的官吏,但主簿却只是知县大人的主簿。” 杜衡勾起嘴角:“本官年轻且方才到任上,若有王主簿从旁协助诸事,必当事半功倍。” 王良鑫从理政堂得意洋洋的出来,不多时借着给知县移交公务扭头便去了教谕办事处,将杜衡一番邀买人心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蒋作无听。 蒋作无道:“知县大人既是器重王主簿,是跟着知县做事还是老样子,自一切由王主簿决断。” “明人不说暗话,前任知县庸碌无用,若非是教谕大人掌着县里的大小事务,他哪里能撑过五年到大选。小人虽是愚钝,却也晓得跟着有才能之人方有出路,咱们这知县老爷年轻,如何能和纵横官场多年的教谕大人相比。” 王良鑫献媚道:“还请大人不嫌小人愚钝留下小人当牛做马才是。” 马屁拍得蒋作无心中欢喜:“若无王主簿,本官也不会顺畅走到今日,往后若有腾达之日,必定不会少了王主簿的好。” “那小知县不知深浅今日敲打本官来警示县衙里的人,我倒要看看县衙的烂账拿到手上还能得意几日。” ....... 翌日,卯时初天色尚且灰蒙蒙一片,前衙六房与各公事房均已亮起了灯火,礼房典史点了点人,竟然一应人数到了个齐整。 就连每日姗姗来迟的蒋作无今日也踩点到了县衙。 昨日杜衡简做敲打,诸人到底是不敢再迟来,倘若真把名录张贴在县门外的告示栏上,让县里来往百姓观之未免惹人笑话。 人有脸树有皮,官吏最在乎面子二字,若是在老百姓面前损了威严,往后又还还如何让百姓信服。 “知县大人何在?” 蒋作无赶着时间来,就是想让今日杜衡无话可说,然则人到前衙却并未见着理政堂的烛火亮起。 “知县大人今日似是并未前来。” 蒋作无压低眸子:“并未前来?” 许久未曾早起赶来县衙的他今日连早食都不曾吃,知县倒是没来。 “大人当真随性啊。” 蒋作无一甩袖子,想骂上两句又有失身份,憋青着一张脸。 一贯是会察言观色的王有鑫上前道:“昨日知县在县衙里翻看县账至日落才带着一脸疲色回去,只怕是累的够呛。” 李典史也道了一句:“毕竟尚未正式任职,知县大人自也可随心来前衙。只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