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秦小满带着大壮把上山的路拓宽了一些以方便运送。 家里的雇农前来帮忙砍竹,秦小满许了人从楠竹上剃下的竹枝可以做柴火担两担回去,雇农便得空都来帮忙。 其实家里的几户雇农今年也是苦,因先找的东家分租到的地少,又投身秦小满家里,算是有两个东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东家屋里有事都要去帮忙,哪里跑的开。 时间一长,心里自有了取舍。 杜衡和秦小满待人厚道,手指缝里又常漏些东西给雇农,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把他们当人看,谁是想凭着一亩三分地把他们捆着当奴仆使,心里也有了数。 为此雇农把心思都偏向了秦家这头,预备明年就服务这一个东家了,做事也自然勤。 等到了七月里,书院头休沐放秋忙假的时候,家里院子头已经堆了半人高的楠竹。 秦小满数着有八十几根了,喊了大壮去通知人,他们要把楠竹送去官道上交接,随后忙秋收的事情了。 杜衡把在小床上直踢薄被的小承意抱了起来,小家伙就喜爱一个劲儿的吐口水泡泡,不多时脖子一圈的衣襟就给打得烂湿。 天热怕孩子吐口水太多了干燥,总要喂水,倒是也乖巧肯喝,就是喝多了老是尿。 “你这个小吧唧,一个不留神就又给尿了,水做的不成。” 杜衡方才抱起软绵绵来,才摸了脖子上的口水布,还算干爽正要垮,摸了摸尿布发觉已经湿透了。 他只得又把宝儿给放下,小心给换了尿布。 这阵子回来他没少做这事儿,都已是轻车熟路,倒是比粗手粗脚的小满包的还好些。 秦小满更是乐得把事儿交给了他,杜衡也不恼,晓得近来小满的心思都在那一批竹子上头。 下午些时候,杜衡抱着吐泡泡的小吧唧在堂屋前吹着难得的一丝凉风,见着大壮跑的汗流浃背,两腮腥红的回来。 “东家,那、那头的人说不收咱们的竹子了!” 大壮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急着一口气吐了要紧话。 秦小满原本正在堂屋的凉席上睡午觉,一听这话立马弹了起来:“什么叫不收了?!可是价格没谈好?” 大壮摆摆头:“那头的人说从就没答应过要收咱的竹子,再者他们前些日子就已经采买好了修建的竹子,任凭我们什么价也不要了。” 秦小满拧紧眉头:“我还亲自跑过去同他们管事的商量好了价格,现在竹子都已经齐备,他竟是说不要就不要,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 杜衡见状道:“怕不是又遇见了价格更低的人户,这才毁了咱们家的。” “我同你一道看看去。” 杜衡把孩子抱给水芹菜,两口子驾了马板车出去,也快些。 没想到到了那头人躲着不见,见不到人两人也不预备走,耗了好一晌才出来。 又扯皮说不曾和他们家商定下来买定了竹子,没签字没画押的,根本做不得数。 先前说定也只是下头的人搞错弄混了。 杜衡自知没有字据理亏,想拿人把柄都没证据。 秦小满悔的肠子都青了:“还是乡绅大户,竟如此不守信用,倒是还不如村里人的许诺,说了什么就是什么。” 杜衡安慰道:“这人总说不清,并非大户就会更讲信用些,以后多留个心眼儿就是。” 秦小满有点焉儿,原本以为办成了件事,临门一脚了反倒是黄了,一连忙碌了许多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