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满的眼睛在几个雇农身上晃来晃去,惊讶雇农颇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些汉子了,成亲前还真没过去瞧。 当然,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杜衡拎着两条长凳子出来,干咳了一声把手里的书递了过去:“帮我放在屋里。” 秦小满微眯眼睛,什么书还得他捧着进屋去,杜衡指了指扉页上秦先生的名字,小满老实拿进去了。 杜衡这才道:“坐吧。” 几个人拘谨的站在一头,依次给杜衡问了安,老农坐下后才跟着坐下。 杜衡客气归客气,但还是摆出了东家的气势,他端坐在村里常见的竹藤椅子上,正色道: “我们家土地租用出去若非是特别情况,不会轻易收回,计划的是定下了人家就尽可能的不再多番更换。按照市面上的,秋收缴纳粮产给朝廷以后要缴纳三成粮产到主家,剩余的自行留用;一亩地按照薄地和良地区分,有最低限度的粮收标准。” “二担叔已经和你们说了吧,我这手头上有三十亩地。你们可商量好了各要多少?现在有什么异议和问题可以提出来。” 几个男人扭头各自看了一下对方,最后目光落在了老农身上,显然觉得在这里只有二担叔具备和杜衡交谈的资格。 “旁的没有什么,只是.....”老农顿了顿还是如数说道:“我们事先没有准备好那么多庄种,怕是,怕是要先跟秦先生借。” “这个没有问题,借多少一一记下签字画押,秋收后如数补上即可。” 这是众人心头最要紧的,家里本就只有几口粮食紧着肚子堪堪够吃,年前租到了多少亩地在春耕前做好了安排,这突然来的土地自然也就没有提前准备多的庄稼种,家里的下等粮食就算舍得挤出来,可品质也不足以做种子。 现在听到东家并没有旁的要求直接肯借,大家都松了口气。 于是再没旁的,杜衡早就从里正那儿要来了算是招收雇农签字画押的模板,然后再自行根据自家的条件填写上就成。 杜衡依次把条例念出来,双方都没有问题了便写上租用的亩数,再经本人签字画押。 “多谢杜童生租土地给我们用,我们定将杜童生的土地当成自家的土地一般好好照料,秋收之时准时缴纳上粮产。” 杜衡道:“如此极好。只要你们把土地照料的好,多产粮食,我和小满也不会亏待大家。” “是,是,我们定然尽心竭力。” 秦小满站在门栏前,轻轻靠着门框,瞧着素日在他面前温吞的杜衡,理起事儿来还颇有些派头,倒是像他堂叔了。 雇农走了以后,杜衡又去了一趟里正家里再过了一遍手续,至此家里的三十亩地就安排妥当了,此后也算是小半个老爷。 说来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许多初做童生的读书人考上也只虚有个门面儿,因家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土地行驶特权; 而有的土地多的人家家中子弟无用,削尖脑袋也挤不进生员行列,白糟踏了家里许多的地产,不能低成本的招揽雇农,而花大价钱请人耕种。 他们家刚好土地多些,自己又考中了个童生,也是许多人家都羡慕不来的好条件了。 秦小满咂摸着嘴小心把今日画押的字据收起来,这可是能和地契银钱放在一块儿的要紧东西。 几张纸薄薄的,但价值不小,他是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杜衡也知他高兴,他心思一样。 家里除却交给雇农打理的三十亩地,手头上还自剩了十亩肥地,四亩田和六亩地。 这些地不多种起来也没什么压力,应着时节种植点稻子和蔬菜,够自家人吃和养点牲口了。 很快村里的人就发现秦家的地里出现了雇农的身影,在地里劳作的村民不乏有议论的:“这满哥儿跟杜衡还真是动作快,前几天说要招揽雇农,今儿人就到地里了,这福气可真是好。” “是啊,咱们村里没出几个读书人,这朝秦家还就占了两个。” “还有个不是不在了吗,还作数啊?再者不过是个童生,也就在咱们村稀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