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五岁时,他爷爷留下“江漫就是我孙子”就去了。十一岁,他溜出去想看他妈过得如何,打听了一路,身无分文,风餐露宿,才看到破烂房子里骨瘦如柴的母亲苏蔓,正在和狗抢饭。 苏蔓的败血症要太多钱,男的不想承担,把她丢在这娶了别人。江漫在这儿陪了他妈半年多,无能为力地看她死去。 为什么是五颗枸杞,她其实笑过他。知道是他妈生前总喜欢撒五颗,说是五福临门。她就再也不笑了。 徐琳说我不看好你和江漫。 这顿饭一共五个人,路刚给她介绍这是林叔叔,以前一个部队的战友。 市长林盛,她手机上偶然刷到过。 对于路刚的朋友显贵,她并不意外。年少并不记事,是外婆无意说出,才知道路刚是她继父。所有人都不清楚他的来路,有说他是金钱大鳄的儿子,有说他就是邻镇一个老实人。但唯一确定的故事是他和徐琳在高中有段感情,后来分开了,徐琳嫁了别人生下她。她两岁那年,亲爸欠债跑路。路刚在他跑后一周就来了,直接和徐琳摆酒席。在老家,摆酒席才叫结婚。 其实她并不清楚家的底细。 大抵从徐琳的只言片语里得点踪迹。路刚很会做生意。从白手起家的第一家超市,到搬到城里到北漂首都,野心勃勃。有时在外旅游,他也会废寝忘食写旅游攻略,发布到论坛直接赚取几十万的佣金。他人脉广,哪里都有朋友给他开路。偶尔家里会上门一些电视上的人物。她从没见过爷爷,奶奶也闭口不提。 “林凉,我儿子,现在在国外读书。”林盛说。 “我看过那孩子,很优秀。” “那路柔现在在哪工作呢?”林盛的妻子许氏问。 路柔就明白徐琳的意思了。 路柔叁岁改的姓。生也是别人决定的,一个姓又算什么。考再好的成绩,徐琳笑笑,接着就对她抱怨怎么还不能怀上一个路刚的儿子。 “你爸准备去首都闯一闯,你试试考北一能不能上。” 路柔拼命学习。最终年级第二,出来时眼底一片青黑。 母亲说乖乖,还好你考得好。 她怎么样,其实没关系。只要不拖路刚的后腿,只要名字写在一个有钱人的户口本上,母亲就把她当好女儿。 / 这边,江漫下了课,正去超市买菜的路上。 路过杂物区,绸带正大减价地摆了一箩筐,他很不自在,看手腕一圈红印还没消掉,蓦然想起昨晚: 最近教书疲惫,他就坐在沙发眯了小会儿,醒来才发现不对劲——手腕被一根黑色绸带绑住了。 上衣也被脱光了,仅剩条四角裤。 路柔站在一旁,手里端了一盘奶油,舔着食指说:“江漫,我们玩个情景游戏怎么样?” 她说我当强取豪夺的公主,你当请求饶你家族一命的大臣。 “快解开。”站起身,他羞愤。 “你这么快就入戏了?” 路柔吻着他,便吻边推倒他,奶油一点点抹在他胸腹,手指轻巧地揉捏他双腿间。 压他在地板上,再一点点吃掉奶油。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真过得越来越浑了。他含糊地说解开,下颌却仰成快活的幅度。听她在耳畔轻声说爱卿,想救亲人,你得付出一点代价,被她吃得神经涣散。斥她说的什么不正经话,但居然会觉得带劲儿。 江漫撇着脸,真嫌弃自己:都被这样了,我还能硬起来。 路柔掏出他的性器,慢慢地,女上位一点点塞进去。说本宫双腿受伤了,爱卿你要自己动。 这一晚,分房睡。去他的分房。 回神时,人已到家中,却不见路柔。他看了看时间,七点,那等等她。一般她七点左右到家。那先做个小菜,把饭煮好。 七点半,他打电话了。 “还不回来?去哪了?” 她说和同事聚餐,叫他别等她了。 哪有这么多餐需要聚?还是骗他其实在和某人私会?江漫心不在焉地按着电视按钮,说好。 “我给你点了外卖,等会你收一下就好。” 他看了看桌上快凉的饭菜,说:“好。” “那…挂了?” “你们单位是不是男的挺多?”他突然问。 说完他就飞快地说挂了,外卖到了。 他能听到电话里大多都是男声。他知道路柔不缺男人追。 想到明天又要上班,他更烦了。教一群学生,把自己修习的时间全给了教学,日复一日地弹同一首简单至极的曲子,还要迎受众人低级而评判的眼光。自己的女人还跟别的男的谈得起劲,同事聚餐看得比陪他吃饭还重要。问她需要他接她吗还被拒绝。 江漫决定今天早点睡,然后锁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