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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颜色


 路柔想到这儿,几乎轻松地笑了下。

    已经对你没期待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阴仄的街尾,月光在水洼里,熔银似的,雨丝把她头发打湿了一绺。

    夜雨让行人不见,一切都安静了。路柔忽然跑到江家门口,蹲下身,摇了摇他的肩。

    江漫?

    江漫?

    江漫神色苍白地瘫在地上,眼紧闭,唇颤抖,似睡未睡。蜷缩,脸颊有块碍眼的青紫瘀伤,全身湿透,衣服沾泥,全然狼狈得脆弱。

    这怎么回事?

    她慌了,摸向他额头。果然烧了。

    忙从他裤里摸出钥匙,她咬着牙,使了劲扶起他,拉过他左手搭在肩上,右手搂腰,艰难地用小身躯撑起他的重量,走叁四步,肩膀便酸疼了。

    这刻,从未觉得男性身体,这么壮、这么重,压得她背弓着,不停喘气。

    扶到沙发上,她揉一下肩膀,马不停蹄去倒热水,拿毛巾被子,一路着急。

    他太湿了。路柔沉默半刻,还是蹲下来,解开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第二颗。

    第叁颗。锁骨也是湿的,看上去滑嫩。

    脸烧红的江漫一下无力地握住她的手腕,表情昏沉,语气虚弱:别...

    路柔抬眼:哦。

    纽扣全解完了。衣服扔在地上,男性精瘦健硕的上半身光洁细腻。

    手指解开他裤子纽扣,性器的幅度让她脸颊渐渐发热,心一下绷紧了,极谨慎,生怕碰到它。

    路柔的眼望他那儿看。江漫用手臂捂住了双眼和表情。

    生病与挨打的难受让他比一个一岁孩子还无力。

    右手手指捻住拉环,偏过头不去看,一拉到底。拉链声,寂静空间,微妙的清脆,她耳根子猛地热了。

    再慢慢抓住他裤子边缘往下,轻轻扯,露出灰色内裤一点边角,隐约一串白色英文。

    江漫忍不住了,耷下手:我...

    神经绷太紧了,她听他一说话,慌得手往下一甩,手背无意擦压过他那儿,又滑掠过他大腿内侧。

    这一下,江漫怔了,木头般看她。

    路柔也愣住了。

    上次,隔着睡裤还不明显。这次,只薄薄一层布料,轮廓长度都在说明他是个成熟男性,触感软得手背发烫。美妙又羞耻。

    手都不愿给人碰的江漫。

    路柔急促站起:我给你擦干吧。

    毛巾擦过他脖子,和上身,两个乳点她小心避开,指尖有意划过。他肌肤微凉,就像黄昏,温柔又趋向寂冷。

    他任她摆布了,失力与头晕让他无法计较出什么,声音全是嘶哑,于是便不说了。

    何况这女子还对他说: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我又不是这种人。

    江漫真想说:你不是?

    有胆子对他胡作非为,就她一个。

    路柔不装了,自在了:你动不了,又没经验。我累死累活把你扶到这儿,放心,我没力气女上位。

    江漫眼神不解:女上位?

    路柔管他听了会不会嫌她,说:就是我骑在你身上,两个人都没穿裤子。

    这是叁年前文文静静,对他温良,话也不敢多说的路柔?

    真忘掉他了?与他的说话口吻不同了,有着不在意他的粗俗直白,像变了个人。

    江漫又有点细细的不舒坦。

    毛巾放进盆里,她收拾好一切,沙发上的江漫昏昏沉沉,说冷。

    为他盖被子时,她看了较久。

    这幅肉体的颜色、味道、触感,每一点都是精妙的表现。男性骨骼的轮廓在湿雨下,发着后知后觉迷人的性感,皮肤优美又滑腻。幽暗的夜,浑浊的光,这种冷淡的欲色让他的俊气崇高,又令人遐想。

    他的睫毛真密。春天早过了,可他是怎么做到使她发燥。

    这念头第一次冲击她,让她口干舌燥:

    我想和这个男孩子做爱。

    用我的小袋子容纳他,吞吐他,润湿他。

    要他为我目光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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