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和他有过完整幸福的一生,这一生只是他那一辈子的一个噩梦。” 纪丞咬紧牙关,他背后的顾凛着抱紧了孩子,像抱紧他全部的希望。 “姐姐喜欢他的花言巧语?姐姐喜欢他了吗?” 她在他怀中摇摇头,轻轻说:“我只是在想,我多希望,这后面所有发生的坏事都只是我在海边见到小丞回去以后做的一场噩梦,只要……” 她停下,摸摸干涩刺痒的喉咙,艰难继续:“只要我能醒过来就好了……小丞,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好想,好想,好想醒过来……醒过来我就要去找你,我会小心一点,再也不会被猎人抓住,我要去帝国的海湾等你,我要笑着跟你在海边聊天,听你给我讲那些我自己都不那么清楚的人鱼族历史……然后,我要把珍珠给你,你也不会像在梦里这么狠心,不会把它丢掉,更不会把它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纪丞拉紧她的双手俯身亲吻她的手背,顾凛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尸身般伫立,他的情意注定被辜负,那些情话转眼成了刺向他的刀。 纪丞仰起头,真诚万分:“姐姐,我道歉,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带姐姐走,我们去帝国的海湾里长住,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跟我走吧姐姐,对不起……” “走不了了小丞……”厉轻勉强一笑,低眼扫过自己的身体,“我走不来了。” “为什么?姐姐不愿意原谅我吗?就算我再可恨也比这些alpha爱你敬你……” 她偏过头,指了指门前表情冰凉,眼神狠厉而高傲的alpha。 “听说你要走,我带珍珠来和你告别。”顾焱一松开手,珍珠立刻奔向自己的母亲。 厉轻急切地抱住他,不断地抚摸他的脸庞,热切地亲吻他的头发,“珍珠,珍珠……” “妈妈……”珍珠难以自控地哭起来。 “大哥……”顾凛制止住急忙追上来的助手,面带愧色:“对不起大哥,我自作主张。” 顾焱的军靴塌得地板沉声作响,他走到厉轻床前,道:“纪丞想玩什么把戏,我不能不清楚。” “说吧,你怎么威胁我弟弟的?” 纪丞揽住厉轻的肩膀,“威胁?我是在给你们顾家最后一点面子,算是报答你们给我机会让我和姐姐相处的恩情。” 顾焱冷笑,“你无非是听说厉轻自杀,才肯来接她,之前众众试探,都是为了等今日。” “我今天知道姐姐还爱我,她会自愿跟我走,我当然要来接她。” “不。你是等她万念俱灰,等她被我们所谓逼上绝路你才来,因为你在比,比我们谁更糟糕,是你杀了她的孩子更不值得原谅,还是我们把她逼到自杀更不值得原谅。很显然,你替她做好了比较,你的卑鄙被我们衬托成了高尚又深情,还要冠冕堂皇地在顾家的领地大放厥词吗?” 厉轻看看他们,将珍珠抱得更紧。 纪丞的泪痕消失了,他抬起手放在珍珠的肩上:“我和姐姐是交心的伴侣,四年的夫妻,我们有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强迫她的罪犯来指责我?未免可笑。” “孩子?厉轻疯了,你也不清醒?你们哪里来的孩子?帝国的王子是个割了腺体和生殖腔的残疾omega,连标记人鱼omega都做不到,还妄想和她孕育孩子?” “珍珠和肮脏的alpha当然没关系,如果有,那就是将来他在战场上,你们都是他手下亡魂的关系。” “珍珠……”顾凛冷漠的脸裂开情绪的缝隙,“你今天都计划亲手杀了他,还对他寄予什么厚望?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肮脏,那你呢,你真的喜欢珍珠身体里的血吗?你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护他,就不会在他身上安装不易卸除的微型炸弹……” “什么……?”厉轻难以置信地望向纪丞,珍珠从紧张的气氛里感知到危机,他用怯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纪丞面不改色:“只有残暴的人才会用残暴的心思揣测别人,很可惜,我不接受诬陷。” 他忽地戏谑地笑了笑,转身拉开珍珠的衣服,取出他里衣袋子里的东西,边道:“我爱姐姐,也爱我和她的孩子,就算是我死,也不舍得拿他们冒险……顾凛,是你高估了我的无情,还是低估了你自己的龌龊?” 他把铁块扔到顾凛怀里,砸到了熟睡的婴儿,他哭起来,顾凛一边哄,一边拿着那颗冰凉的东西审视,是近乎扁状行星的模样,确实看不出任何危险的迹象,等他哭够了,被亮晶晶的东西吸引,抓到自己手上捏紧玩耍,一切相安无事。纪丞低身去安抚受惊的母子二人,“姐姐,原谅我,珍珠是我们的宝贝,我已经弄得了一颗珍珠,我不会再烦那样的错误。” 厉轻无奈地摇摇头,珍珠抿抿唇上前亲吻他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