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徐远舟和白珂之间的窃窃私语。 片刻之后,布达措措脸上堆满了笑容,招呼着众人走近长桌。 “尊敬的贵人们,这是你们今天吃饭的地方,请稍等片刻,我们将为客人们准备最为丰盛的食物……” 骤然听上去布达措措似乎是在对初来龙沼村的所有人说话,然而实际上他的眼睛只能看得到被龙神“选中”的青年。 这位热情的村长就一直拉着江初言,将其带到了长桌最尽头的那两张座位上。 江初言几乎是被布达措措强行按在了其中一张高椅上。 紧接着,贺渊也贴着江初言坐了下来。 长桌尽头,黑布笼罩的神龛之下,高大英俊的黑皮男生,与肤色苍白,身披红布的白皙青年并肩而坐。 那场面看上去,竟有一种诡异的协调。可对于江初言来说,他只觉得自己不自在到了极点。 “等等,为什么这么坐?这里是主位吧?不应该是村中的长老或者是老人坐的地方吗?” 他慌慌张张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想要站起来。 “不,不,我们没有资格,只有您,您才可以坐在这里。” 布达措措坚决地按住了江初言。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初言,眼睛睁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脱离眼眶。 而他的声音更是无比恳切,恳切到近乎紧张的地步。 “您是被赐福的,你是尊贵的,唯一的玛尔。” 说完,他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贺渊的肩头,那种僵硬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是西卡尼,你是玛尔。” “你们是被龙神承认的存在,是祝福与恩赐的化身……你们就应该在这里……” 布达措措含糊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他后面好长一段话都不再是汉语,而是龙沼的土语。 “西卡尼?“玛尔?” 江初言因为这几个陌生的单词满脸迷惑,贺渊却在此时转过头来,朝着他的方向眨了眨眼。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他们这里的土语,我想,应该就是类似于赐福恩赐之人的意思吧。” 贺渊小声嘀咕道。 “布达措措一激动就会换回土语这毛病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男生叹了一口气。 “你?” 江初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我之前也敲过蛋啦……” 贺渊笑了笑,点头应道。 看着贺渊这幅样子,江初言心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之前他就觉得了整个龙沼村的人,在面对贺渊时候,态度一直都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布达措措,在跟贺渊交流时候,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热。 如果只要敲出了毛鸡蛋就会被认为是被龙神赐福的人,这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之前贺渊在村子里身份那么超然了。 “你也敲出了毛鸡蛋?” 江初言非常同情地问道。 贺渊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细说。 “差不多吧。” 他应道,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幅幅晦暗又血腥的模糊影像…… 被敲碎的头骨。 被一整张剥下来的头皮。 还有……在淡黄色脑髓中尖叫不休的那些畸形物…… …… 说话间,布达措措已经退到了祠堂门口。 看大学生一行人都已经坐在了桌边,他恭敬地朝着主位上的两人弯下了腰。 一连串的土语夹杂着含糊不清的汉语吗从他嘴里倾泻出来。 就算是费劲心力去聆听,那也只是一堆没有什么内容,措辞也很奇怪的祝福话语。在布达措措的夸张言辞之间,江初言只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整个龙沼村民唯一的仰仗,他们得以活下去的希望…… 江初言越听越是尴尬,好不容易才熬到布达措措闭嘴,可伴随着一道悠长含糊的土语,脚腕上却是一沉。 江初言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就差点直接摔在地上。 掀开桌布,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竟然多出了一条粗重的铁链。一个全身光溜溜的山民小孩,看上去大概也就三四岁,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正仰着头蹲在桌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初言也顾不上小孩听不听得懂他说的话,他惊叫道。 很显然,那小孩确实听不懂汉语。 在江初言的质问声中,小孩脸上挂着一种古怪的,痴愚的傻笑,径直将铁链锁在了江初言的脚腕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