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里的说法,煞气现在已经传到了我们这一车人身上。” 贺渊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尸体晃晃悠悠的,在塑料袋打结的位置,依然有丝丝缕缕的血污渗透出来。 “所以我要把它带回去,让村长查一下……到底是谁坏了规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山间的风停了。 整座山都静了下来,甚至连一声鸟鸣都没有。 那是一种叫人很不舒服的寂静。 而在这一片寂静中,只有贺渊那底层而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 伴随着他的低语,所有人神色都有些僵硬。 “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吗?” 半晌,徐远舟才干涩地回了一句。 贺渊盯着他,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 也就是这一瞬间,贺渊身上萦绕着的阴森气息伴随着他爽朗的大笑,倏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们不会还真信了吧?” 贺渊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道。 “啊?可是你刚才……” 刘天宇结结巴巴地瞪着面前的男生,整个人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这个啊,这只鸡我倒是确实要带回去,刚才也不算骗你们啦,龙沼这边的规矩就是传煞不应该在人走的路上。”贺渊道,“而且我家这方面规矩比较多,虽然我是不在意,不过碰上了传煞替身多少还是觉得有点晦气,把尸体带回去找找村长,他应该有办法能解决。” “这,这样啊。” 听到贺渊这么一说,刘天宇等人都露出了了解的表情。 确实,有钱有权到了贺家这种级别,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玄学上确实更加讲究一些。 只有江初言听到贺渊的解释,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贺渊说他喜欢龙沼的氛围所以每年都会来这边徒步。 可是作为一个徒步者,他对龙沼这边的风俗与规矩,似乎有点太熟悉了? 当然,这个疑惑也只是从江初言脑海里一闪而过。 * 被那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鸡耽误了不少时间,贺渊提醒其他人,接下来他会把车开快一点。 “……等到天黑再开这条路就太危险了。” 贺渊说道。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江初言,飞快地补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太颠簸了就跟我说。” 江初言点了点头。 停了片刻,他也不知怎么的,反问了贺渊一句:“可是你不是要赶路吗?我要是觉得太颠簸……你也不可能停车吧?” 贺渊的眼睛睁大了,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江初言会这么说,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显得有点无措。 “当然是你比较——”话说到一半,男生就像是咬了舌头似的顿住,然后笨拙地改了口,“我,我这里还有别的口味的糖。” 江初言与贺渊对视了一瞬,片刻后,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谢谢,陈皮糖就好啦。”江初言嘀咕了一句,“而且我不晕车……你放心开就好。” …… 果然,重新上路后,车子的颠簸程度远远超过之前。 最糟糕的是,那只鸡的尸体明明已经被封了那么多层,那股血腥的气息却格外浓郁,一直萦绕在车厢里。 坐在后座的三人首当其冲,被那股又腥又甜,仿佛还泛着尸体微温的气味熏得直作呕。而之前无比活泼开朗的白珂也完全失去了精神,一张脸惨白惨白,连面部肌肉都是扭曲的。 车厢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欢声笑语,只有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初言忽然听到了一声细若游丝的呜咽。 【“别——”】 【“别去——”】 …… 【“快逃!】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纤弱,江初言甚至还以为是后座谁为了缓解恶心,开了视频传出来的外放声。 所以他并没有太在意。 只是在不经意间,江初言微微偏头,眼角余光扫过了后座。 刘天宇正抱着塑料袋呕。 徐远舟也是脸色苍白,一直把头靠在窗户上,显然也只是强忍。在他身侧就是白珂,男生难受得不行,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完全挂在了徐远舟的肩头。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天宇与白珂之间,多了一道空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