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听见了,把视线从温柏的眼睛移到嘴唇上,温柏任他看着,不动,也不退开。 暧昧在车厢里氤氲着,蒋凌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专业地把着方向盘,后面发生的事跟他无关。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分,只要一倾身就能碰上,呼吸在彼此鼻尖萦绕,谁都没动。 “蒋凌,去天山胡同。”突然,秦贺开口说话了,滚烫的热气喷在温柏脸上,温柏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睛,那一瞬间,秦贺快速地凑过去含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后退开。 “是。”前面传来蒋凌的回声。温柏呆立半晌,缓缓转头看着秦贺,后者正笑着看着他,一脸阴谋得逞的喜悦。 温柏噗嗤一声就乐了,原来秦大佬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这个新发现让他心情很好。 天山胡同临河而建,河上船橹飘摇,胡同内游人如织,颇有些江南古镇的味道。宽大的奥迪车在胡同内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一家没有名牌的旧门前。温柏随着秦贺下车往里走,刚踏进门槛,便觉得里面和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外墙破破烂烂,甚至门都是古时那种每一扇都可拆卸下来的木板,里面却是现代与艺术的结合,时尚与复古的碰撞。 这是一家高端定制服装店,却不是只卖服装。 “哟!”一个三十来岁打扮文气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秦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得慌!” 男人说话的口气跟他的外表不一样,十分不文气,温柏站在秦贺身旁落后半步的地方,他扭头去看秦贺的表情,只见秦贺不见丝毫生气,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有嘴巴一开一合,“给他搭一身衣服,华新小儿子回国了。” 男人似乎现在才看见温柏,双眉夸张得齐齐一挑,“哟,这不是最近大红的歌手嘛,你叫温柏是吗?” “你好。”温柏伸出手。 “你好。”男人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贺风,秦贺的贺,大风的风。” 听到有人用秦贺的大名来解释自己的名字,温柏简直想捧腹大笑。察觉到他的意图,贺风道:“我跟这家伙是表兄弟,他妈是我姑。” 所以秦贺的名字是父亲的姓加母亲的姓吗?听上去还挺浪漫的,虽然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你还要废话到什么时候?”秦贺冷冷开口,自家这表弟的嘴巴实在够大。 “跟我过来。”贺风送了个白眼给秦贺,领着温柏往里去了。 再出来时,秦贺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温柏往他面前一站,一团阴影笼在头顶,挡住了他的光亮,秦贺抬起头。 温柏是紧张的,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贺风给他搭配的其实是一套极其简单又绝不会出错的宴会装,和秦贺同色系的浅灰西服,袖口镶嵌的银扣环、深灰色领带、银质领带夹是提色的亮点,却不至于喧宾夺主。 “白色太虚浮,黑色太沉闷,你该是个谦和内敛,不轻浮不压抑的人,灰色刚刚好,女孩子都喜欢你这样的,看上去值得托付终身,可惜了。”这是贺风的原话,温柏知道这句“可惜了”内里包含的含义,摇摇头没说话。不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而是没必要解释,没有秦贺,他也不会找女孩子。 秦贺一动不动地看了他半晌,温柏就这么笑着回视着他。 “很好。”秦贺放下手里的杂志,说道。 “好就给我投点钱,你看我这店一年也没几个人来,我都快要喝西北风了。”温柏还没开口,贺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插话道。 温柏知道这人说话不靠谱,单看店内各种季内最新款和奢品,就知道他根本不缺钱,也不乎钱,这应该就是他跟秦贺的交流方式。 “别说让我去给那些明星搭配服装之类的话,我不要去伺候他们。”还没等秦贺说话,贺风又道。 “随你。”秦贺扔下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他,“以后他过来免费,再说不行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里。” 秦贺说的“他”指温柏,贺风一副“我好怕”的表情接过卡,“行了行了,不用你说,温柏以后常来啊!” 温柏笑着看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得出这对表兄弟感情是真好,“谢谢。” 华家家主华新今年六十有余,身下育有三子一女,这次的晚宴便是为他的小儿子华从飞举办的。 华从飞十五岁便被送去了国外,直到今年才回来,他是华新最疼爱的儿子,晚宴办得很盛大。但令温柏没想到的是,到场的除了一些身后跟着保镖团的大佬,大多竟都是明星。 “华家老大华从军,华诚娱乐董事长。”秦贺跟温柏解释。 这倒的确让温柏诧异了,华诚娱乐竟是华家的产业,不过想想也是,娱乐行业本就跟黑道脱不了关系,美星是秦家的,华诚是华家的,两家在道上针锋相对,手下的产业又是在圈内数一数二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