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何孽缘,那终究是她的骨肉,她怎舍得伤了半毫? 可回到陆满庭的身边,不过是换了一个牢笼而已。 莫非,她这一生,就是那池子里无根的红莲,只能随着池水急荡,荡到哪便是哪么? 苏吟儿心下凄苦,无意识地转动梳妆台上的首饰架。 听阿卡说,梳妆台是外邦友人献给老君主的。老君主见着神女喜爱,将其送到了紫菱殿。四年前,苏吟儿最喜坐在梳妆台前,拨弄挂满了琳琅玉饰的首饰架。 忽地,她不慎将首饰架打翻。 她急急去护,那只金色的耳坠还是落到了大理石上。“砰”地一声,没摔坏,但摔变了形。 苏吟儿捡起金耳坠,瞧着变形后的耳坠十分眼熟。 这不就是一只......小钥匙么? 苏吟儿猛然一怔,恍然间意识到什么,瞧了眼外殿守着的金少和王将军,确定无人发现,不动声色地将小钥匙藏在手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殿内四处走动。 当她看见后壁置物架上的金色锁孔时,蹙紧了眉梢儿。 锁孔藏在置物架的第三排正中间,小小的,若不是金少这两日搬空了置物架上的宝贝,这个锁孔也不会露出来。 上午王将军进来喝茶的时候,盯着那锁孔瞧了半晌。 苏吟儿摊开手心儿,比了比钥匙的大小。 就是它了。 她将小钥匙插i到锁孔里,整扇置物柜向左移动,露出一道约莫两尺宽的缝隙,恰好够一个人通过。 苏吟儿瞧着置物柜后方的情形,整个人震住了。 * 这两日,苏吟儿过得极其平静。 陆满庭没再来,晚上十二护法也撤下了,仅有几个恬静的侍女守在外殿,连安神香也没再点过。 八角金色炉鼎里,还是上回苏吟儿掐灭了的半截香。 不过,外间的侍卫倒是增加了。 那些增加的侍卫似乎并没有刻意避让苏吟儿,大大方方地守在屋檐上、拱廊下、树顶上,穿着大庸国侍卫的服饰。 有几个还很眼熟,是在安国君府就护着她的暗卫。 也不知风离从哪弄的厨子,做的小菜清淡,甚合她的口味。厨子倒是个有心的,顿顿不重样,分量也不多,刚好够她吃。偶有吃不完的,极少。 她已有许久不曾吃过这般可口的庸国菜了。 苏吟儿窝在贵妃榻上。 窗外夕阳渐落、晚霞晕染,火红色的金辉从天际洒过来,洒在喷涌着的池水上,波光粼粼。 日落前的繁花焉哒哒的,被骄阳晒了一整日,垂着娇艳的花瓣,没什么生机,可过一晚,到了明日的清晨,被露水滋养过,又是一派的明艳。 明日就离开这儿了,苏吟儿看着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心下不知什么滋味,不由再次看向那扇可以移动的置物柜。 临近天黑的时候,大皇子过来了。 大皇子行色匆匆,让随侍侯在殿外。 入了内殿,大皇子命人关了铜门和窗户,将苏吟儿拉到里间,神神秘秘的,似有重要的事要讲。 苏吟儿不甚欢喜大皇子。说不上原因,就是单纯的一种直觉。她佯装困乏,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大皇子这是作甚?吟儿乏了,不能多陪大皇子,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