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红的落日即将沉入湖的对面,天空被渲染成瑰丽的紫色。 嗣音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一些白色的蜡烛,成圈摆放在石滩上,又掏出一朵淡紫色的花放中间,用小石子压住花茎。最后摆上了阿辽什卡的灵位。 “风很大,过来帮我挡一下。” 待虞渐走到风口,嗣音开始划燃火柴点蜡烛,在夕阳的余晖中,两人默默地对灵位行注目礼,直到太阳完全浸入无尽海。 虞渐鬓角的发丝被风吹散,拂在她的脸上。 “这是什么花?” “桔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带了一束给我。” “……” 头顶的景象转变成银河时,嗣音自袖口里掏出了一沓纸,两人坐在湖边安静地折纸船。 将余下的蜡烛放入船里,简陋的河灯就做好了,小船在月光的沐浴中飘零远去,嗣音拾起地上的牌位,珍重地擦拭后,放回怀中。 做完这一切,她们踏上了返回驿站的路。 练白妤终于等到这二位的归来,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叫上叶瑾阳同嗣音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明天开始我们跟着小叶的队伍走,这趟货运往海原十一楼,会经过你说的凤翔义庄。” 嗣音瞟了一眼叶瑾阳。“准备带他去?这么年轻的玉衡境,裕和镖局招人有一手嘛?可不要为了武力疏漏了品行。带这种嘴上没毛的小孩,口风若是不够严实要害死所有人的。” 练白妤拍了拍叶瑾阳的肩膀,安抚住他。“小叶跟我一样,年幼失怙,是镖局把他抚养大的,我们就同亲兄弟一般,他做事有分寸。” 嗣音抱胸道:“随便你吧,不过不能让他带队,我们四个得藏在货里。你们在凤翔义庄总没有驿站吧?” 关外势力混杂,也没有固定的官道,不似关内能在一天行程内排布一个驿站,凤翔义庄附近有一家叫困佛庄的店,来往的商人旅者通常在那歇脚,练白妤带队的时候住过很多次,和老板老赵算得上熟人。 想到看起来忠厚善良的老赵,练白妤敛眉。 “困佛庄是公皙家开的?” 嗣音摇头:“只是监视。队伍到困佛庄附近,我们四个就躲进货箱里,入夜再往山里走,镖队其他人接着前进。对了,准备两把铲子在藏身的箱子里。” 说着,她自袖口掏出一个竹筒,从里面倒了三粒药丸出来。 “服下这个药,十二时辰内有假死的功效,可以隐蔽气息。你素来疑神疑鬼,届时拿出来恐怕你又要不敢吃了,多给一颗,先拿去调查调查吧。” 练白妤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虞渐,虞渐的眼神却停留在他身后的叶瑾阳身上。由于还为着白天的事心虚,此刻他只好闭嘴接过。 讨论完事宜,练白妤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药交给叶瑾阳,让他得空找人复核下,叶瑾阳应了,呆站在原地不动,练白妤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叶瑾阳低声说:“虞县主的咳血很可疑。” 练白妤听了,恍然道:“确实,忘记问虞县主的身体情况了,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去医馆。让她躲在逼仄又不通风的货箱里恐怕会承受不住。” 说完便风风火火地离去了。 不管虞渐是如何应付了练白妤,总之第二天起,新的队伍快马加鞭地朝凤翔义庄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