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叩头连声认罪:“皇上…臣等无能!大皇子…薨了!” 祁钰抬手无意碰上了手边的茶盏,白玉热汤落地摔得粉碎。 “瑭…”贵妃急火攻心,一口血呕出来颤颤巍巍又昏死过去。 明丹姝手扶着桌角,头昏脑胀如坠云雾之中,穿堂风忽向她背后袭过一道凉意…猛地…侧目与站在院中的吴秋乐遥遥相望… 同样一身群青色的衣裙,日暮时分的夕阳落下来,像是在她二人之间隔了一层铜镜,吴秋乐背着她的目光笑盈盈走出瑶华宫。 “微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孙景跪在地上,大皇子已然没了气息,临死前自口中涌出的鲜血打湿了被褥。 “怎么回事…解药呢?” 祁钰扫过大皇子的尸身,亲手掀起薄被盖上遗容,不忍再看。 皇长子,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毒害…何其可悲可怒? “回皇上,大皇子服下解药后,通身滚烫的症状已有所好转,可见落心草之毒渐解。可…忽而通身骤寒,是药性相克的表征,臣以为…除落心草之毒外,另藏有与解药中的番稔花蕊相克之毒物。” 孙景面带失落不忍,大皇子的命…到底是折在了他的手中。 难得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一改往日明哲保身的作风,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也宣之于口:“致大皇子毙命的毒并不是枕套上的落心草,下毒之人,想是算准了臣会以番稔花蕊解毒,才留了后手。” “皇上,景福宫的奴婢带来了。” 梁济带着赵雁儿回来,为时已晚。 “奴婢赵雁儿,给皇上请安。” 赵雁儿自知惹了大祸,颤颤巍巍不敢抬头。 “查。”?迷留没乱,祁钰觉得心口似乎堵着一块巨大的冰,任血气奔涌亦难消融,不寒而栗。 “梁济,将杜方泉和赵雁儿收监,你亲自着人看管。” “奴才遵旨。” 折了大皇子,又将脏水泼到了瑜昭仪的身上。 春三月里,梁济生了一身的白毛汗,知道皇上口中‘亲自’的意思,是要越过刑部动用暗卫审人了。 祁钰见宫人们安置好了贵妃,走到外间握住明丹姝的手,凛冽桀骜的眼波里似有千头万绪无从说起:“随朕回去。” “好。” 明丹姝弯了弯嘴角,眼中却无笑意。 “皇后娘娘…认证物证俱在,瑜昭仪…” 顺昭容状似心直口快地开口与皇后道。 “皇上…” 皇后端着六宫之主的体统正色道:“人赃并获,瑜昭仪既有嫌疑,该收归内狱审问,否则…不合规矩,难以服众。” 便是不能拉下明丹姝,也要让她往掌刑司去吃些苦头! 祁钰顿住脚步,目光冷森森地看着她良久,嗓音低似沉雷:“朕,便是规矩。”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直到景福宫门口,明丹姝欲告辞却被她握住手臂不放。 听他问道:“丹姝,你为何…会有解药?” 他只问她,却垂眸不看她。 明丹姝并不怪他有此一问,落心草来自江湖,而她拿出了解药,他难免联想到瓦寨…若解药有用倒还好,却误打误撞成了大皇子的催命符。 答非所问,拂下他握着自己臂弯的手:“臣妾若说,大皇子非我所害,皇上可信?” “回吧。” 祁钰心乱如麻,黯然离去。 明丹姝目送他离开,心里蓦地密密麻麻疼起来…如今四面楚歌时,草木皆兵。 转身见祁理小小的身影盖在宫门的阴影下,有些垂头丧气,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 明丹姝扯出一眸笑意,蹲身与他平视问道:“怎么了?” “大皇子…是不是死了?” 祁理探出头见他父皇走远了去,才吞吞吐吐问道。 “是,中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