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猫像主人,你的猫跟你不像啊,一点都不认生。” 周岭泉端着柿子,走到水台边,小声调侃。 梁倾将杯子端给他,他抬抬下巴,示意自己手不得空,又将她困在桌子边缘,一人手中执着杯子,一人端着猫,他却非要凑到她脸颊边,轻轻地吻她。 “别把它弄醒了。”梁倾柔柔地抱怨。 周岭泉察觉自他回到北城,梁倾对他比平时更多了些温柔和依赖感,这种亲密的事情上更是予取予求。 梁倾仰着头与他接吻,两人呼吸都急促起来,赶忙拉开距离,趁他腾不出手抓她,落荒而逃。 柿子被弄醒了,在他怀里抗议似地动两下,又睡过去。 晚餐是周岭泉下厨,做了他的拿手菜红酒炖牛尾,小柿子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一直试图偷吃。 饭后他们携手下楼散步,迎面遇上楼下农科院的老两口。 “好几天没见着你了,还以为你搬走了。这一位是?”老太太和蔼问。 “这是... 这是我爱人。”梁倾笑答。 - 进了门,还在玄关,梁倾羽绒服都没来得及脱,周岭泉就来急吼吼地搂她,在她脖颈处拱火,有些无章法,像是柿子舔人似的。 “诶,你等等啊。别急。”梁倾被他弄得痒,轻快地笑着,躲来躲去。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 她针织衫半解,周岭泉干脆兜着她,将她半抱起来,梁倾捧着他的脸,看他仰着头看她,一双眼睛好热忱。 “你先放我下来。” “不放。你先说。” “你不是听到了吗。” “你再说一次。” “我说... 你是我的... 爱人。”梁倾自知无法与他讨价还价,反客为主,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浴室水汽氤氲,排风扇坏了,有气无力地转着,里头人的动静便更易被听见。 老房子隔音不好,浴室隔壁就是邻居的客厅。听得见里头新闻联播结束的声音。 “你慢点。” 空间太小,梁倾身前是淋浴间的墙壁,前臂好不容易撑住了,身后的人又硬要捏她下巴强迫她扭头接吻。 “你小点声叫,他们就听不到了。”这种时候,论脸皮,无人厚得过他。 梁倾刚开始还极力克制,没想到她愈是一语不发,后头的人愈是起劲。后来她也将那份自控抛诸脑后,空间因狭小而潮热,她鹦鹉学舌似的,跟着他说了许多胡话。 风雨稍歇,她分不清肌肤上的是水汽还是汗,周岭泉亲吻她的背部,得意说:“去年在江城,那个司机问你的话,我听懂了。” —— ‘带爱人回来过年啊。’ 梁倾扑哧一声笑了,轻飘飘地推推他肩膀,神思飘荡,心中却如倦鸟归巢似的,有种“终于”的落地感,攀上他的肩膀。 回不去过年也没有什么。毋论哪处,只要同他在一起,便哪里都是故乡。 到了房间里,便是下半场。 两人洗了澡等于没洗,早已又是一身汗,甫抱成一团,梁倾忽地小腿发痒,整个人下意识一耸 —— 柿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上了床。 周岭泉感受到她,登时肌肉也是一紧,哑着嗓子吻她的耳垂,说, “放松点。” “不是,是柿子,柿子在房里。” 梁倾不知道柿子正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只觉得这样的事情被围观了非常羞耻。 “在就在呗。” “不行啊,你把它抱出去。少儿不宜。” 梁倾掩耳盗铃似的,用手肘遮住自己的眼睛。 周岭泉停了动作,埋在她脖子里笑,就是不行动,忽地撑起双肘,挪开她的手,以端详她酡红的脸。 梁倾亦睁开眼。 与他对视。 那许多类似的午夜,他们也这般,如同两个与世隔绝的孩子,肉/体依偎,灵魂互诉,无聊谈天,多么好... 曾经曾经,那些擦肩和重逢,一一在记忆里闪回,他后知后觉,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震动。 在迅疾的快乐里,这沉默却有种接近永恒的意味。 周岭泉俯下身,轻飘飘跟她接吻,前言不搭后语,说:“梁倾。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好开心。” - 梁倾将手机拿来一看,一点已过。 两人终于都累极,不想去清洗,被褥里都是热汽,头碰着头,梁倾阖着眼,头发黏在颈后,周岭泉替她轻轻拂开,知道她未睡,说:“我走这么几个月,你有没有想我。” 梁倾睁开眼,一种清清亮亮的眼神。 她这一侧,只看得到周岭泉脸颊的轮廓,越过去,便是那扇窗,外头隔着雾,细看,是个幽蓝的冬夜。 她诚实地说:“想的。很想。” 周岭泉起先以为她要否认的,听了答案,愣一愣,笑起来,很孩子气。 梁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