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啊。以后我陪着你。” - 梁倾醒时五点刚过。爱情确实使人睡眠减少。 他们昨夜说着话也不知到几点才睡的,如今她一醒竟不再有困意。周岭泉朝着她这头侧卧着,她辨认他熟睡的眉眼,很和平的状态。 这般痴看他一会儿,回神过来,翻看手机,群里姚南佳问她是不是去了港城,情况如何。何楚悦还在情况外,问,梁倾为啥去港城啊。隔了一段时间,她才又发过来几个问号,大概是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后知后觉地表达震惊。 又发过来一个好笑的表情包,捶桌子的小人,配文,‘搞他一百个男人试试’。 梁倾没忍住,埋在被子里笑出来。 “几点了。”周岭泉哑着嗓子含糊问。 “还早呢。你接着睡。我是不是把你弄醒了。” 梁倾把手机放下,正准备翻身,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像一床过重的被褥,带着热气。 “困。”他嘴上抱怨着,却又轻吻她后颈。 “你睡就是了。又撩我做什么。” 她嘴上是这样说着,心里却像被丢进蜂蜜里渍过,甜得怕人。 “不想睡。浪费时间。” 他起了生/理反应,却不继续动作,将她翻过来,垂下头凑在她脸颊旁一吻,郑重又孩子气。翻身起床,开了床头灯,梁倾侧过去疑惑问:“做什么。” 还未待他答,两人在昏昏的灯下对望,不知为何都笑起来。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她只觉得那名为幸福的东西太满,需要弯着眼睛,含一含,才不至于溢出来。 “想去海洋馆么。” - 开头一路是山,总算下了深水湾路到了南岛中学附近,才有人气。 不过六点多,港城初见天亮,做工和茶餐厅的人上班早,在侧街上下货,或是靠着墙抽烟,不知是谁家小男孩,瘦精精的,大概是一对兄弟,大的用推车拉着小的,呼啦啦跑过小马路,大人在后头追着骂,后头是巷里灰蓝蓝的一截天光。 他们像赶在这世界醒来之前携手游玩。 “周总,海洋公园这么早不开门吧。” 周岭泉笑说:“海洋公园这几年不景气,许多从前的老赞助商都撤资了,去年一整年的公交投放都只有新宏邦出钱。为你开个后门,不打紧。” “你这算是滥用私权么。” “你只管去看鱼。我给你担责。” 梁倾对着‘看鱼’两个字发笑,拿出支梅子色的口红,对着小圆镜描唇。 她将此行看作第一次约会,今天有意穿得讲究些。掐着脚踝的羊皮小靴子和方领的黑色针织裙,微微掐腰的款式,还是年前与何楚悦在国贸逛街时买的,日本的牌子,打折还是有些贵,穿上身却脱不下来,借口自己一年到头也算勤恳,就掏了钱。 不过日常穿略显刻意,上班又不够得体。如今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思绪发散,大概是睡得不够的缘故,反应过来时,周岭泉已经趁着红灯侧首看她。 “看什么,早上很浮肿的。” 她嗔怪,推推他,矜持地于镜中看她自己刚描好的唇,又偷看他微笑的侧脸。 两人停了车,直奔鲨鱼馆。 梁倾记得小时候那张招贴挂历,其中一张是海洋公园的过山车,一张是海洋公园的鲨鱼馆 —— 到天花板的大玻璃,人像直走到海底 —— 她小时候一直惦记着。不过从前也对周岭泉说过,惦记久了,长大了反倒不敢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