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拿到也好... 他现在手底下也就这些人,要吃下那种项目,勉强得很,到头来又是我们这些小啰啰加班加点... 总之老板太会揽活儿,大概也不是件好事儿,但老板要是拉不来活儿,我们也该担心了。’ ‘是...你清明节回老家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朋友圈了。’ ‘你倒是很闲。’ 那边低低笑,问,‘去扫墓?’ ‘嗯... 也是去办房子的事儿。’ ‘什么事儿?’ ‘这次我爸这儿不是分了些钱么,就去把老房子上的贷款还完了,算是了了一桩事。’ 周岭泉不再追问那一茬儿,只说:‘你小时候养过猫?’ ‘你说我头像吗,那是我爷爷的猫,叫老枣,据说他刚来我家的时候,比一个大枣还小,那时候爷爷叫他小枣。不过我没见过,因为他比我还早生好几年。’ 周岭泉笑笑,察觉她说起这些表情生动松弛,也就放下心来,说:‘我小时候一直想养猫,可是我外公不让,他说招猫逗狗是资产阶级思想... 你真喜欢的话,我弄一只来送你玩儿。’ 他显然是心血来潮。 梁倾笑说:‘周总你可饶了我吧,照顾小动物可是非常费时费力的,在所里供着老板,回家还得供着猫。而且我这三天两头搬家,哪里有资格养宠物...’ 周岭泉连着一周都睡不满六小时,精神紧绷,如今听她絮絮叨叨,一来一回,有种泡在温水里的困倦感,见她没有下文,才问,‘明晚来我这儿?’ 梁倾这才将眼睛从屏幕挪下来,拧着眉,冲他嗔说,‘说累的人也是你,要我过去的也是你。’ 周岭泉爽朗地笑起来,说‘请你来我这儿吃饭,哪能累着人。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梁倾才不买他的帐,‘嘁’了一声,将手机架在水杯前,便挪开了视线,继续加班,心里却因为刚刚那一瞥有些异样 —— 因她也带着眼镜,两人这样一看,倒像是那些大学时代靠视频维系感情的异地情侣。 不一会儿,周岭泉问:“你在看电视。” “放着,当个背景音。吵么?” “没有,正好跟你一起听。红楼梦么。” “是。”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作声。 正播到,宝玉饭后来潇湘馆中寻黛玉,两人辨冷香暖香的一段,后又讲到那个耗子精窃香芋的故事。梁倾从前读书时很是醉心过红楼,自然知道对这一段故事后人恨不得将那字的左右上下都给拆了掀了,一层一层,掏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意思来。 但她每每回头去读,只觉得是对心无邪的少男少女头说些可爱的顽笑而已。 她觉得并无其他深意,只是作者的慈悲。 - 下午光景,临时给她们办公的这间房子朝东,中午之后窗外愈是春光大盛,室内愈发幽暗,人觉得困乏极了。 宋子虞只能做些边角料的事情,又比较琐碎,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 梁倾和徐悠还在苦撑,中途叫了冰咖啡外卖,无济于事。 梁倾暂时阖上电脑,刚想在桌上小憩片刻,秦兆名的邮件就追杀了过来,是下午会议的有关资料和银行那边发来的会议流程,以及问他们三人下午谁最闲,等会儿跟着他去会上做笔记。 自然是宋子虞首先当选。她被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