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恢复得戒酒。”陈之越认真说。 梁倾素来在生活上不严谨, 此时也只能随他, 但又补充道, “你可以喝呀。” “没事儿, 陪你一块儿。” 陈之越对她浅浅一笑。他今天没带眼镜,梁倾才发现他睫毛很长,向下垂着,因此更显出一种随和的气质。 甜点吃到一半,陈之越出门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见梁倾放下了勺子,便问她说:”走么?” “去哪儿?你要是想看电影,我可以现在买票。” “带你去医院看看。” “现在?” “是,南城大附属医院有个骨科教授是我爸的朋友。他刚下手术。” “是不是太麻烦了。” “没事儿,他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周末经常来我家蹭饭,赶明儿我要我爸加道他爱吃的红烧肘子就成。” 梁倾笑,没有推辞。细想又觉得这也有些间接见父母的意味,但她并不怵,于是答应下来。 那个骨科教授姓刘,六十出头,医者仁心,面相和蔼,虽不免对梁倾有些打量,但言语上并没有对他二人关系多加打探。 —— 陈之越一向是有能力也正直的年轻人,很少托父母关系办事,如今深夜拜托他替人看病,又亲自载人来,这已很能说明问题。 确实是韧带拉伤,他查看了梁倾伤势,又询问了梁倾的用药,交代了一些复建注意事项附加开了些帮助恢复的敷剂,两人见他刚下手术,不敢再多叨扰,便道谢离去。 走到门边,陈之越说:“叔,护士说明天你有空,来我家吃晚饭呗,我爸烤羊排呢,我陪您喝两口。” 那老教授笑开了花,说:“行,快送人家姑娘回家吧。开车当心。” - 车往北去。 “去北城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梁倾问。 陈之越大概没料到她竟主动提起这一茬,顿了一顿才说:“五一之后去报道。” “这么快。” “是...”陈之越顿了顿,说,“其实那天问了你之后,我有点后悔。” “为什么。” “细想想,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我是说... 我暂时没有任何立场期望你也去北城。” 梁倾耸肩,表示无须挂心。 “只是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我又很贪心...” 车停在红灯前,梁倾偏头看他,陈之越迎着她的眼睛,顿了顿说:“什么都想得到。” 大概是两人也已相处有段时日,过了最初相亲男女之间过于礼貌的尴尬期,密闭车厢里更有一些暧昧的氛围。 梁倾调侃,“但事业优先,对么。” 陈之越垂下眼睛,说:“是。感情确实不是人生的全部,起码在这个阶段,在优先级上,它确实要为事业暂时让位。但梁倾,这不代表我对你或者对我们的关系不真诚... ” “我知道的。我逗你呢。若你说我优先于你的事业,我倒是要担心了。” 梁倾对他眨眨眼。 “如果... 如果以后有了家庭,我是真心觉得家庭和事业是同等重要的。” 陈之越目视前方发动了车,补充道。 “那你会想要孩子吗?”梁倾问。 “想,我很喜欢孩子... 梁倾,我在外面漂了十年,去年我姥姥进了急救室,鬼门关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