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由。不过你能看得出他猎了这么多猎物,可能会危及你自己身,所以才跑出来继续找,这已经很好了。” 卓思衡说话时总希望不但能指出问题,还能肯定太子解决问题的能力,要像是他爹一样只会挑刺,太子会越来越不自信的。 果然太子听完深感振奋道:“卓侍诏放心,我一定时长警醒自己,上次卓侍诏告诫我的话语我始终牢记于心。” 太子已是有了成人的年龄和心智,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学会用政治的方式思考与朝局相关的问题,卓思衡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透,再说人家年轻人就烦了,于是打算问问他们和越王见面以及对话的全过程,谁知这时远远忽然听见窸窣声,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和太子过从甚密,只匆忙叮咛两句晚上宫宴的注意事项,然后抓起衣服钻进另一片树林里,沿着事先查验好的小路自行离去。 刘煦和刘婉稍加等待,果然是侍卫带着些山珍归来,总算没有白白浪费时间,两人于是拖延了一会意在为卓思衡争取时间,而后才朝行宫走去。 回去的路上,刘婉引马悄悄靠近哥哥低声道:“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和卓侍诏说?” 说完她故意夸张得眨眨眼,弄得自己的哥哥面色霎时变作熟透般颜色。 “那件事……等有机会再说吧……”太子支支吾吾,耳朵都是红的了。 “卓侍诏哥哥和刑部的顾尚书同朝为官,说不定他的妹妹还能去看看哥哥这位心上人顾家千金,替哥哥探探口风。”刘婉戏弄自己哥哥已经习惯了,看刘煦越窘迫,她就笑得越灿烂,“说不定人家顾小姐也早已经芳心暗许哥哥你了呢?” “你别这么说坏人家女孩子声誉的话……”刘煦也知道自己声音多小多没有说服力,“母后不是说了,这些事都要看父皇的主意,我们不能自己做主……就算告诉了卓侍诏,他也帮不上什么,反而给他平添烦恼,你看他的烦恼已经够多了,我们还是替他着想一二为上。” 刘婉还想说什么,但看哥哥讲完这段话,方才的腼腆扭捏已然消失,一副对未来不知何去何从的悲哀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于是,她便也沉默着,思考着关于母后、哥哥和自己的不可预知的将来。 …… “哥哥怎么去了这样久还不回来?” 卓慈衡坐立不安得来回折腾,忍不住一次次问慧衡,但得到的答复都是稳重而平静的摇头。 “不行!我要去看看!”慈衡忍不住了,她想到太子两个字脑袋里就开始被不安笼罩,再这么枯坐久等,她怕是整个人都要煎熬成灰。 可她这次刚站起来,劝住她的不是慧衡,而是悉衡。 一个噤声的手势和严肃的表情就已经够了。 “谁在那里!” 卓悉衡喊出声后忽然发难,伸手掀开帷幕一角,慈衡反应也快,只见一个身影正要跑开,她两步上前攥住那人手腕,硬生生将人扯进了帷幕内。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眉目柔和绰约,可神态却是俏丽中又有英拔之姿容。 卓悉衡看到这张脸,忽然想起在国子监太学曾经撞见的那个与自己十分肖似的少年。 不就是眼前这个少女么? 而这个时候,卓慧衡也看清少女的面容,猛地站起来,惊异道:“苓笙!你怎么在这里?” 梅苓笙还被卓慈衡攥着手腕,又疼又无处可藏,紧紧咬着下唇,她听见慧衡叫自己,差点没忍住落下眼泪,但最终还是死死将泪水压在眼眶里。 “姐姐,你认识她?”慈衡愣了。 慧衡快步走过去,轻拍妹妹手臂道:“快松手,这是……”话到最后,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的妹妹弟弟介绍苓笙。 慈衡当然听姐姐的话,她松手后看少女委屈的模样,也知道自己可能手重了,忙半俯身弯腰道:“对不住……我没轻没重的,疼么?” 梅苓笙握着手腕,看着慈衡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卓悉衡看着梅苓笙,再看慧衡欲语还休的神情,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神也顿时复杂了起来。 “苓笙你是来找我的么?”慧衡略平静后微笑道,“来,吃点东西,可咱们家人都不爱吃甜的,点心不是很多,倒有不少上赐的新鲜瓜果,你来尝尝。” 苓笙却只是摇头,半晌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就是来看看……” 卓慧衡知道她是来看什么的,顿时心底泛起一丝悲伤的痛意,此时未免苓笙难过,也不想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陷入窘迫,她也将这份无奈之伤压抑回心底,只温柔道:“姐姐带你去河边走走,顺便考考你功课,最近有没有偷懒。” 卓慈衡听她们的对话似有奇怪的地方,但也深思不出什么,便随口问道:“姐姐,她是你学生么?” 卓慧衡看了妹妹一眼,并未回答,只说要去走走,便拉着苓笙出去了。 “二姐怎么了?”慈衡挠挠头,“怪得很,也不说那个小姑娘是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