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咬碎了后糟牙忍下来。 他媳妇睡了,李信校也赶紧爬回上铺装死,他发誓,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他绝不下榻。 夜里三点,实在憋不住,李信校竖着耳朵没听到动静,周顾那个臭小子应该睡了吧? 蹑手蹑脚翻下床。 晚上睡觉,车厢没有开灯,只有点点银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巧了,老天爷就是如此偏爱美人儿,阮娇娇躺在床上,朦胧月光尽数笼罩在她身上,反射出迷人的白光。 美人如画。 不过李信校根本没机会欣赏,就被周顾吓得七魂没了六魄,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阮娇娇的床边,听到身后有声音,蓦然回首,冲李信校做个噤声的动作。 噤声不噤声,李信校没看到,他就注意到周顾那双眼睛好亮啊,泛着幽幽的绿光。 “啊——唔唔唔……”李信校刚要叫出声,被周顾一把捂住嘴。 “小点声儿,别吵到我媳妇睡觉。”周顾压着嗓子警告李信校。 李信校拍他的手,表示自己不会吵到他媳妇睡觉,周顾这才放开他,李信校深吸两口新鲜空气,用气声问周顾:“大晚上你不睡觉坐这儿干嘛?” “月亮太大了,都照娇妹脸上了,我怕她睡不好。”周顾回答。 “……”李信校指了指窗户边上的帘子,“为啥不拉上?” 周顾嫌弃地白他一眼,“弟妹这些年辛苦了。” “我们说帘子,你扯我媳妇干嘛?” “这么不懂情调的丈夫,弟妹不辛苦谁辛苦?”即便跟李信校聊天,周顾也不忘拿手给阮娇娇挡亮光,马步扎得老稳了。 “情调吗?”李信校不以为然,“我看是耍流氓。” 试想,晚上睡得好好,醒来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坐你床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你,像要把你吃掉。 换谁也会吓个半死好吗?李信校说他耍流氓已经很委婉了,蓄意谋杀才对。 周顾想了想,拉上了窗帘。 李信校点头,孺子可教也,刚要夸两句,就被周顾拉到了外面的过道上,这是干嘛? 周顾掏出小红本,往另一只手里拍了拍,强调道:“合法,不是耍流氓。” 李信校:“……” “老兄弟,你也失眠啊,要不我给你说说我跟娇妹是怎么相遇相知相爱的?”周顾搂住李信校的肩膀,“这还得从我妈跟我爸年轻那会儿说起……” “那个,我尿急,真的。”李信校夹住腿。 第二天,阮娇娇睡醒,看到坐在外面过道上的周顾和李信校,她笑着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四哥你们起这么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李信校僵硬地扭头,眼睛下方一大片乌青快掉地上,睡什么睡?你男人给我聊了一宿你们的相亲史。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毕竟出任务他也经常熬夜,气人的是……一块熬的夜,周顾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眼袋没有黑眼圈,精气神好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好得很,娇妹睡得怎么样?”周顾立马迎上去,将放进床底的鞋子拿出来摆到阮娇娇脚边。 狗腿得……李信校好想自挖双目。 “嗯,我也睡得好。”阮娇娇看到周顾头顶立起来一小撮呆毛,伸手想要按回去,小呆毛太调皮,一下没按回去,阮娇娇又多按了几下,还是无果,最后干脆把手放周顾头发上了。 周顾像一只大金毛很享受主人的爱抚,一动不动地蹲床边,“洗漱完,我们去餐厅吃早饭。” 李信校不禁怀疑,弟妹再摸下去,周顾可能会汪汪叫出声。 “老李哥也一块去餐厅吃早饭吧?”阮娇娇热情邀请。 “我不饿,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再说。”李信校看向阮娇娇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之情,弟妹起床了,周顾那个臭小子终于又能忙活起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