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连拿着筷子夹菜都抖,写字更是写不了,笔握在手中抖得无法落墨。 她却固执,即便写的字歪歪扭扭,却仍然坚持,努力写了几张看上去歪七扭八的文章。 萧矜来的时候,她还没打算停下。萧矜就站在桌边翻看她写的字,又低头专注地盯着她那只白嫩而纤细,且抖个不停的手。 他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抬步去给门上了锁。 陆书瑾听到响声转头,投去疑惑的目光。 萧矜就又走回来,将笔从她手中拿走,捏着她精瘦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揽着腰拥在怀里,低头去吻她,“不写了,早点休息。” 陆书瑾扭了下头,有些推拒的意思,“我再写两张。” “不成,夜深了就该睡觉,且你写得够多了。”萧矜吻住她的唇,不顾她那点薄弱力道的推拒,将她慢慢拉向床边,随后拥着她一起倒入其中。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头。 屋中仍亮着一盏小灯,光线昏暗,在墙上投出晃动不止的人影,老旧的床榻发出的摧枯拉朽的难听声音,极富有节奏。 还有陆书瑾有些气恼的哼唧声:“够了,停下,我的手好累!” 然后是萧矜低低的哄骗,夹杂着错乱的气息:“马上了,再等等。” 弟二日陆书瑾的手依旧没有好转。 她倒没有生气,只是晚上再住客栈的时候学聪明了,提前将门给锁上。 萧矜尝到了甜头一时没忍住,但看陆书瑾的手确实遭罪,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过火,便也强忍下了。 三日之后,两人总算到达嵩县。 嵩县比不得云城大,也没有云城繁荣,但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座城,其中城郊有一片占地广袤的樱花山。 到了这三月阳春,正是开放之时,有些花开得早粉粉嫩嫩,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都是,恍若仙境,引得不少人皆慕名前来。 而大赏会的地点,就是在樱花山上。 马车行驶在山路上,窗子大开,偶尔能看到风卷下来的樱花瓣,极其美丽。 陆书瑾趴在窗框边上去看,目光追随着被风带走的花瓣,然后再慢慢收回来。 萧矜睡着了,头歪在软垫上,粉嫩的花瓣从窗子探进来,落在他的身上,散在肩头,胸膛,腹部,还有手边。 陆书瑾看见了,就慢慢凑过去,将花瓣小心地捻起来。 即便动作如此仔细,却还是将萧矜惊醒,他在迷迷糊糊的睡意间抓住陆书瑾的手腕,把她压入怀里,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抬手放下了窗。 阳光灿烂,空中的风已经褪去了寒冬的刺骨,带着春日特有的暖意,花瓣纷纷扬扬,正是万物复苏之际。 静谧而美好。 云城叶府。 叶洵站在镜子前,扭头去看自己的背。 结实而精壮的后背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色鞭痕,看上去有些时日了,全部结上厚厚的血痂,看起来丑陋无比。 他的目光淡漠,好像那些伤压根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千机门门主死在风亭山庄,聂相因此勃然大怒,虽没查出是叶洵所为,但两人一同前往山庄办事,一人死了另一人也摘不干净,叶鼎得知此事斥责他一顿,并未深究。 但前些日子,刘齐两家抄出的东西全被劫走,叶家因此惹上大麻烦,叶鼎怒不可遏,将他关在祠堂里用鞭子抽了一顿。 鞭子搭在背上,很快就皮开肉绽,血珠甩得到处都是,叶洵硬是咬着牙撑下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