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用不了多久刘家和齐家被抄的旨意就会传来云城,这两家经商多年富得流油,必定能将军粮的空缺给补上。” 季朔廷听后笑了一下,“萧小少爷是要当明匪?” “明匪当不得,只能当暗匪,不论如何也要补上军饷空缺。”萧矜的眸中染上沉沉郁色。 这不是十条八条命,而是几万将士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季朔廷站在窗边,束起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脖子,初升的朝阳迎面探入窗子,他偏头,金色的光勾勒出英挺的眉眼,笑容温良而无害,“也确实该给叶家送上一份大礼。” 萧矜与季朔廷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默契,甚至有些话说了一半,另一人就已经懂了剩下的意思。 劫财一事不能动用萧家或是季家的人,一旦打草惊蛇则必会失败。 二人先按兵不动,等着京城传来消息。 这正月十五一过,日子就快了起来,朝着二月奔去。 二月初便是海舟学府开课的日子,闲了那么多日,陆书瑾终于又能捧着书本重返学府。 两个月没来舍房,被褥都泛着一股潮意,她先是将东西都拿出来晒了晒,又将其他必要的东西给一一整理,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 从那个小宅院走到海舟学府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住在舍房终究有诸多不便,在舍房更为自由清静。 让宅中的下人将东西全都搬回学府,她站在门外挂锁的时候,正碰上了来舍房的梁春堰。 “陆兄日后不住此处了?”梁春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问她。 “我在外租了宅院,不住岂非白白浪费银子?所以就暂时不住舍房。”陆书瑾道。 “看来日后就不能跟陆兄一同去学堂了。”梁春堰的语气像是有些遗憾。 去年仲冬,陆书瑾调回甲字堂之后,梁春堰的确与她一同去学堂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的陆书瑾情绪持续低落,且并无结交他人之心,一直与梁春堰保持着距离。 但梁春堰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陆书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我们还能一起走出学堂。” 梁春堰跟着笑,随后与她一同去了甲字堂。 甲字堂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鲜少有吵闹的时候,与丁字堂为两个极端。陆书瑾并不想有偏颇,但是在甲字堂里念书习字,的确会让她更容易平静,也更舒坦一些。 如此一来萧矜就往甲字堂跑得十分勤快,一下学就去找她,喊着她一起用午膳,晚上也将她先送回宅子再回去。 在旁人眼里,两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从前,自然而然也就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关于萧矜好男风的谣言便久久不息。 有人坚信,有人不信。 但这也并不影响萧矜分毫,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萧矜依旧会压着陆书瑾亲吻,虽然每次都以辛苦的克制结尾,但萧矜乐此不疲。 二月又是春闱的时候,天下考生皆赴京城赶考,一直持续到二月半才算结束。 接下来发生了四件事。 两件大事,两件小事。 头一个大事,是关于刘齐两家的降罪也终于落下来。 毫无例外,妇孺流放,男丁斩头,家产尽数充公。 前去抄家的是何湛和方晋带头,其中叶洵在里面督察,连着五日轰轰烈烈的抄家行动,引起不少百姓的围观,将刘齐家宅之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全部搬走,名下产业与存在银庄的财产也一笔笔全都清算个清楚,皆搬到西郊城外的驿站暂存,只待清点完成之后再一并运去京城,上缴国库。 第二件大事,是还没等衙门所有东西清点完成,驿站就被山匪给劫了。 山匪个个人高马大,脸上蒙着黑布,耍着大刀闯进驿站,把从刘齐两家抄出来的东西和银两洗劫一空,搬得什么都没剩下。 云城多年没闹过匪,谁也没想到如今会突然冒出来一帮野匪来。 城外往北约莫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兵营,其中培养了三万精兵,一直交由萧云业带着,其作用是驻守云城。 云城是土地肥沃的富硕之地,养出了不少达官子弟,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