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纱帘坐在床沿,刚穿上鞋就有人敲门,随后门被打开,萧矜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先不急,等他睡醒……” 陆书瑾听到萧矜的声音,身体猛地僵住,意识也清醒,心中升起一股子没有来的焦灼,咬着下唇没动弹。 他已经醒了?还记得昨夜的事吗?会不会像梦中的那样因此发怒? 可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个,若是萧矜当真发怒,她绝不会退让半步,就算萧矜真的抡拳头打她,那她…… 陆书瑾急起来。 她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拼家世背景也根本毫无胜算,总不能让萧矜按着欺负了又白白打一顿啊! 这么一想,陆书瑾就生气了。 她昨夜就不该多管闲事! 房中响起窸窣声音,萧矜忽而从屏风另一头饶过来,刚走两步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陆书瑾,他停了脚步。陆书瑾转头看来时,双眸里带着愠怒,嘴角沉着,虽然模样并不凶,但萧矜不敢往前了。 陆书瑾看着他不说话,萧矜也站着不动。 她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手不自禁握成拳头,面上还是镇定的,但脑中乱成一团,想着该如何应对萧矜。 就这样隔空望了会儿,最后还是萧矜先开口,语气温和,似还带着些许讨好:“你……醒了?饿不饿?” 陆书瑾设想的那种情况没有出现,她顿了顿,回道:“不饿。” “那你先去洗漱,我让人备膳食送来。”萧矜站在那边没动,眼睛却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她应了一声,穿好外衣和鞋子,起身去了浴房。 洗漱完之后出来,就看到萧矜斜倚在她的桌边,是特地等她出来。陆书瑾略有戒备,在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计算着若是萧矜突然发难,不至于一下就打到她。 萧矜偏头看来,像方才一样在她脸上看着,迟疑道:“昨夜我喝醉了。” 陆书瑾点头,“我知晓。” “我喝醉酒之后有一个毛病,就是意识不大清醒,昨夜……” 陆书瑾的心一下子吊起来,忐忑不安,继而听他迟疑道:“我是不是打你了?” “啊?”陆书瑾乍然愣住。 “你让我好好看看。”萧矜上前两步,捏住她的脸左右看看,眉间拢上一层忧色,说:“我打你什么地方了?还痛不痛?我醉了之后下手没轻没重,醒来又什么都记不得,不知道昨夜是个什么情况。” 陆书瑾微微张着唇,惊得呆了一会儿,后将他的手拂开说:“你没打我。” “但是陈岸跟我说,昨夜他听到房中动静大了,进来一看桌子和屏风都倒了,屏风的角还磕坏了,不是我对你动手了吗?”萧矜反问。 他是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记忆只停留在酒楼的包间里,桌上几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他头晕得离开,一头栽在了季朔廷的身上,后面的事就忘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舍房,上身没穿衣裳,裤子却完好,还从被褥里刨出一个瓷碗,散发着姜的气味。 他赶忙起身沐浴,问陈岸昨日的事,听到房中的桌子翻屏风倒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对陆书瑾动手了。 但陆书瑾一直在睡,他就只能等人醒了再问。 见他神色认真,像是真的忘记了,陆书瑾心中一喜,担心的事瞬间消失,她笑了下说:“没有,只不过是你没注意踢倒了矮桌才连带着撞到屏风。” 萧矜也松了口气,说道:“我这毛病一直都有,原以为我喝醉了会将我送回萧府的,却没想到季朔廷把我拉回舍房了,幸好没打到你,否则就糟了,你可挨不住我一拳。” “对对对,”陆书瑾对这话极为赞同,想起昨夜事,她脸上就发烫,但为了不让萧矜看出端倪,她直直地看着萧矜的眼睛,表现得相当从容镇静,说道:“你伤势未大好,不宜多饮酒。” 他的眉眼染上笑意,如春光攀进眸里,俊俏非凡,“我也就偶尔喝这一回。” 陆书瑾的视线无意间从他唇上滑过,尤记得这张嘴昨日是如何凶蛮作乱,她心跳一滞,赶忙用笑声掩饰,往外走,说:“我去把昨日的衣裳洗了。” 她脚步匆匆,没等萧矜说话,就径直抱了衣裳桶出门。 萧矜的目光循着她的背影追了会儿,再收回来时,嘴角的笑意压不下去。他回到自己桌前坐下,从压着的书籍下抽出先前放在下面的那封写给他爹的书信,拿出来搁在桌上,x?视线轻飘飘落在上面,想了半晌。 最后点了烛台,将信给烧了。 作者有话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