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百廉。 这时候萧矜低低的声音传来,“糟了。” 陆书瑾心中咯噔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乔百廉从台上走了下来,挨个开始看学生们的答卷。 萧矜小声说:“他定然会着重看你的,待会儿在他转身的时候,咱俩就换回来。” 陆书瑾手里这份答卷是仿着萧矜的字体写的,乔百廉只要看一眼就能立即发现,只有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换回去才行。 她在紧张的时候有个下意识的小动作,紧咬着下唇,即便是相当用力也感觉不到,低着头用余光盯着乔百廉。 就在乔百廉走到了最后,背过身去看另一排时,萧矜动作飞快地从她笔下抽走了纸,再将她的答卷扔回来,来回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陆书瑾赶紧拿回自己的答卷摆正,情绪仍沉在方才的紧张和害怕之中,还没缓过来。 这时候,就听得后斜方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萧矜,陆书瑾,你们二人在干什么?!” 陆书瑾本就在做亏心事,紧张得不行,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整个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被吓得一个激灵,笔也x?脱了手落在桌子上,在答卷上染上一片墨迹。 紧接着所有学生同时抬头看来,乔百廉也被吸引了注意,朝窗外问道:“唐夫子,发生何事了?” 原是陆书瑾和萧矜就这样不巧,撞上了唐学立来考场巡查,正正好看到两人交换考卷的行为,这才厉声喝止。 唐学立拧着眉怒道:“你二人站起来,自己告诉乔老,你们做了什么!” 陆书瑾一下就站了起来,脸更是红了个彻底,萧矜面色如常但态度也算板正,也跟着站起身,只是两人都没有开口。 唐学立从窗子离开,打前门进来说道:“他们交换考卷,正被我看见。” 乔百廉一听,当即绕过来站在陆书瑾的前方,此刻也不在温和,严厉道:“当真如此?” 陆书瑾自打进了书院,每回看到乔百廉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慈相温和的笑容,跟关爱孩子的长辈似的,说话也轻声细语,从不曾像训斥萧矜那般训斥她。也正因如此,陆书瑾听了他的质问才跟不敢开口,心中既害怕又羞愧,无颜面对乔院长的厚望。 乔百廉道:“陆书瑾,你来说。” 他当然不是在质疑唐学立的话,问这一嘴不过是要陆书瑾亲口承认。 陆书瑾这才抬起脸,下意识无助地朝萧矜看去,乌黑的眼眸亮盈盈的,盛满了一层水润。 萧矜眸色一沉,刚想说话,却听她低声说:“学生愧对夫子厚望,一切皆由我所为,与萧少爷无关。” 正如他先前所要求的,若是被发现,皆由陆书瑾自己揽去。 话音刚落下,萧矜就立马开口,“不关他的事,是我……” “你闭嘴。”乔百廉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二人同错论处,这场测验作废改日重考,现在去门口罚站!”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测验还要继续,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乔百廉不会偏袒任何一人,只让他们先去门口罚站。 陆书瑾耷拉着脑袋,跟在萧矜身后出了学堂。唐学立接替监考,乔百廉则出来训斥两人。 “如今胆子越发大了,写一篇策论能累死你不成?”乔百廉一出来,就对着萧矜道:“在海舟学府的测验你能用这方法蒙混过去,日后科举去了殿堂,你还能如此不成?朽木不可雕也!” 萧矜像往日一样,“先生,我知道错了。” “回回都只会说知道错了,次次还是再犯,现如今铁刀都刮不动你的脸皮,我治不了你,你就等着你爹回来治你!”乔百廉恨声道。 “别啊,我爹忙于官场,哪有闲工夫管我。” “再不管你,你这萧家唯一的嫡子就彻底废了!”乔百廉道:“今日我便修书给他,让他好好收拾你。” 萧矜咂咂嘴,刚想说话时,身边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惊讶地转头,就见陆书瑾正在用袖子擦眼泪。 脸颊眼角红成一片,泪珠从眼睛里刚落下就被她擦掉,小声地吸着鼻子哭泣,像是在极力压制哭声。 陆书瑾并非害怕受到惩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