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挡半边视野,那飞机能不能让它安静地飞走算了?” 缆车内空间小,两人并排坐在一边,中间差不多只隔了三个拳头的距离,目光所及之处,从令人眩晕的空中景色变幻成了宁悦圆润可爱的后脑勺。 陈予锦愣了几秒,心里想飞机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别开口轻咳两声,玻璃上很浅淡地映出他的脸,笑容一晃而过,他拿乔点头:“行。” 两人微微侧背着对方,默契地看着各自那边的观光玻璃,但草木再欣荣,也不入人眼。 山不高,所以坐缆车的时间不长,寺里每逢过年都有不少活动,山上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两人去门亭买门票,宁爷爷不在,卖票的是另一个工作人员,他认识宁悦,偷偷给两人开了闸门。 正殿的祈福法会已经开始,陈予锦爸妈都在里面,他俩在外面看了会,没进去,转而去鼎炉各自上了三炷香,求个吉利。年关,大家都很大方,炉子里插了许多一米多高的大香,烟气缭绕,福气绵长。 陈予锦不由得想起了宁悦送他的那根,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他许的愿望实现没,宁悦有没有被神明眷顾,想要的都能得到。 “我带你到处走走?”宁悦提议。 “嗯。”陈予锦噙着笑点头。 两人只要看见人群聚集就会凑上去看一眼,宁悦记得除了祈福法会,还有挂福灯、挂福袋和写对联的活动。 “对联是由寺里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写。”宁悦一边解释一边走,“你想要的话可以花钱买,福灯也是,不过贵一点。” “有很多人买吗?” 宁悦点头,“年末大家都愿意花钱为明年讨个吉利。” 刚好路过写对联的地方,宁悦问:“你要去买吗?” “不用了,我爸妈估计会买。”陈予锦看向旁边放着红纸的小桌子,“那边是干什么的?” 小桌子旁人少一些,宁悦踮起脚望了一眼,“写福字的,自己写。” 宁悦想起自己房间还差个福,“我去写一个拿回家,你等下我。” 桌面上放着四根毛笔,小和尚给宁悦递了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纸,她犹豫了一下,蘸着墨写下一个福字,写完她拿起来一看,顿时就有点嫌弃。宁悦没练过毛笔字,下笔的劲掌握得不好,该轻的地方没轻,改重的地方没重,成品挺难看。 正当她为了自己的字牙疼的时候,陈予锦也拿起了毛笔,宁悦余光瞥见他那个拿笔的架势,惊讶地侧头问:“你会写毛笔字啊?” “会。”陈予锦摆正红纸,流畅地写下一个福,“练了好多年。” 宁悦忍不住感慨,“你会的东西好多啊,又会弹钢琴,又会写毛笔字,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学?” 她小时候光学个钢琴就够吃力了,根本没有余力再学一个特长,当然,周老师觉得完全是因为她懒,脑子里只想着玩。 “也就这两样算拿得出手。”陈予锦把镇纸拿开。 宁悦默默想,这话的意思是他除了这两样还会别的?只是拿不出手?有钱人家都这样培养小孩吗? 她眼馋地盯着陈予锦写好的福,他写硬笔就已经很好看了,没想到毛笔字更好看。 陈予锦看见她直勾勾的目光,故意拎着红纸在她面前抖,笑着问:“想要啊?” 宁悦诚恳地说:“我可以花一点钱买。” 陈予锦扬了下头,“那你先开个价。” 宁悦伸出五根手指。 陈予锦问:“五百?” 你丫还真敢想,张口就来啊? 宁悦无语道:“……你这又不是颜真卿的真迹。” 她五指张开,“五块。” 陈予锦:“……” 冬天墨迹不好干,他没好气地捏着纸角递给宁悦,“陈予锦的真迹无价。” 宁悦接下来,她看着他走开的身影眨眨眼,无价的意思是白送了?她拿着两张纸不好走快,怕风吹来吹折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菩提树下,墨水才终于干了。 宁悦:“你帮我拿一下,我卷起来。” 陈予锦低头看了眼,把宁悦写的那张福接过来,宁悦卷完找他要,陈予锦却装傻,“什么?” 宁悦:“那张福。” “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