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同时,小镇之中,带着马车夫匆匆归回的谢允之在店外还未收起雨伞。 “这位公子,你可算回来了!那位姑娘在您走后不久,就被一个黑衣人带走了!”小伙计上前,主动坦言道,“我劝您赶紧报官,那男人可是个武艺超凡的主儿!” “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谢允之慌乱至极,但是心中也大致认定要不是赵世子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侍卫。 “我看清了,他脸上一个淡淡的奴字,那姑娘叫他叶名琛!”不是沉黎,而是有同样特征的另一人,谢允之连忙问道:“你看清他们走时的方向吗?” “北边!下太大雨了,再加上门口都是他的人,我也没敢追上去!” 瓢泼大雨,浇的谢允之心慌意乱,他向北一路追去,不敢去想来人的目的,不敢揣测他带走穆婉清的用意,雨天泥泞,他摔得狼狈却顾不上膝盖的擦伤,飞快起身,又飞快向北边追去。 叶名琛和赵子钰不同,穆婉清显然是将这两个男人简单的一视同仁了,但很明显,叶名琛不是赵子钰,赵子钰也做不了叶名琛。 两人虽是相似的出身,大致相同的成长环境,儿时便是挚友,论理说心性,性格也该类似才是,但赵子钰到目前为止顺风顺水,只是皇叔父偶尔的猜疑打压,而叶名琛不同,那是亲舅舅实打实的置之死地而后快,从云端跌入谷底,巨大的落差,这其中的人情冷暖足以改变了他做人的准则。 所以说,当赵子钰挽留穆婉清而不得时,他能忍下心来,放手自由,但叶名琛,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情况,他不行,也实难做到那一步! 回望少年时,他曾也是跟赵子钰一样的皇亲国戚,从出生时就注定他会成为下一任叶将军,只是这个简单的名号,就能轻松地将一地镇守而无人敢犯。 他得尽天时地利人和,宫里的皇帝是他母亲的亲弟弟,宫外的爷爷则是被御赐“叶国公”的老将军,而父亲,从小就对他严格,虽是严父,但教育得当,不负众望地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的小将军,那时,他在晋阳是与赵子钰齐名的少年,朋友知己遍布,哪怕是摆上一年的大席都请不完的情义! 但,叶落而知秋近,大厦倾倒时,人方才知自己的周身缠绕的都是些“猢狲狗友”。 倾慕自己的两小无猜,在大牢中看到他被烙下“奴”字的模样时,他模糊的记得,那姑娘像是见到鬼魅邪祟般,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只留下匆匆而去的衣摆。 舅舅做到了,那个晋阳的国君做到了,不用吹灰之力也能将自己杀死,牢狱之中,狱卒牢犯,无论是谁,都敢奚落欺辱于他,但最痛心,最寒心的,前一天还势要为自己洗脱冤屈的挚友,给予他希望后,数日,数月,数年的等待,直到他脸上的烙印结疤,生印,也不再有过丝毫的音讯…… “所以说,婉婉,”他自顾自讲述着他牢狱里狼狈的经历,虽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从语气中穆婉清也能知道,叶名琛已经疯了,“我不是不想拒绝赵子钰的虎符,但叁年呀,我在牢狱里整整叁年,母亲死了,父亲去世,爷爷,爷爷他连声儿都不敢吭一下,我在牢里是猪,是狗,是任人欺辱,打骂的杂碎。” “你知道吗,有个恶心的牢头趁夜潜入关着我的地方,趁我熟睡时,压在我身上想要羞辱!婉婉,我挣扎了,也成功了,将那该死的杂碎的眼珠子活生生挖了出来!但是,第二天,我就被其他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婉婉,是赵子钰救了我,也是他费劲力气将我治好。因此,婉婉,他对我有大恩,是我报不了的大恩,当他说要分享你时,我以为你们早就暗中苟合了,这才气极收下虎符与他一起做了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叶名琛说着,抱着她的手上下抚摸,道:“婉婉,我错了,你不喜欢他,那我再也不和他欺负你了,原谅我,好不好?”男人的手罩住女人一侧的乳房,前一刻还在撒娇无赖,后一刻便又是色欲熏心,道:“婉婉,原谅我,你要是不答应,那……”手上的短剑向女人的脖颈递进了一分,就这一分,便是一道浅浅的血痕。 再大的情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