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解释了,侧脸追着那只手用鼻尖拱,在手心上落下亲吻。江眠的手还残有草海桐的青涩气味,瞧她尤为情深意切地亲下去,心情大好,拍拍沉谙的脸,促狭道: “回去乖乖把脸洗干净等我啊。” 没鞋子穿还受伤了,总不能每次都是一个人出去挑水觅食,沉谙用布条把草药抹上去缠好,用石斧割了两块树皮做了一双人字拖。她缠布的脚穿不上鞋还要保证透气性,每每出去都是趿拉着树皮人字拖,走路姿势很怪异,要稍微张开腿不让两只互相踩到,抬脚的时候大脚趾用力把鞋夹紧,像个刚学会直立行走的野人。江眠就总是跟在后头笑话她。 这样轻松的日子没过几天,她们发现浅海区海岸抓不到鱼了,连海螺贝类也变少,个头还大打折扣。只有礁石区偶尔会冲上来海带海藻之类,蛋白质来源只剩椰子蟹。光吃海带根本没法获取足够的能量和营养,总是半天下来饿得头晕眼花不说,精神和体力也不如以前。 依稀记得聚果榕的位置,节省体力乘阿浮过去。到地方才发现,大片成熟的果子要么掉地上烂了要么被虫鸟啃食,仅剩几个只够一顿的量。原地吃完补充好能量,两人又绕着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之前那颗晚熟的。垂头丧气找个树荫坐下休息。 “怎么会突然就没鱼了呢?”江眠有点崩溃,曾经稳定的食源就这样断了,这几天过得都是食不果腹,饿了就喝水的日子。 沉谙抱着她安慰,分析情况:“大概是到了季节,类似洋流把海边的营养物质卷走了,鱼虾什么的也就跟着离开了。” 她讲了一堆东西试图把食源危机解释的尽量合理,但事实是她们饿了一上午到现在只吃了几个无花果,心情低落,精神萎靡。 江眠都没心情哭了,语气里满满地担心:“要是我们连椰子蟹都抓不到了,肘子会不会饿死?” “肯定不会。不会抓不到椰子蟹,肘子也不会受饿,你也不会,有我在。”她会尽快找到食物,不让江眠担惊受怕。 海里再怎么没货都能捡点小海螺,捡够人吃的量是够呛,够一只小猫咪绰绰有余。现在的问题是食源不稳定,她们面临着有上顿没下顿的难题。仙人掌果刺多还酸,处理起来很麻烦,白茅根只能当小零食,先前找的那几种可食用植物的嫩叶也老了。江眠吃不来椰子蟹,沉谙就多摘了几个椰子给她,万一再饿总不能还是多喝水。 西南海岸虽然有果子有椰子蟹,但离岩洞太远,几乎横跨整座岛屿,阿浮的油耗近来也过半,总是来去耗时耗力,更不能把庇护所搬来,毕竟淡水资源在北边。 几番思虑,她们还是决定进山,迎风坡植物种类繁多,先前只顾着认路,估计忽视了不少薯类甚至可食用的天南星科。这回在北面山脚,从储水区的平地出发,沿着干涸的溪流河床往中段去。 开始属于岩石区,地表土含量较少,找到一片棕榈科的植物,多数茎杆一人手腕粗。用石斧把叶片割掉,茎杆砍下来。剥开外衣再用嘴啃掉外皮,像啃甘蔗皮一样,一层层全部剥掉,里面露出米白色的芯。颜色浅的区域嚼起来更甜些,又脆又嫩可以下咽,但颜色深的部分是老茎,微苦涩,吮食完汁水就得吐掉,没什么饱腹感。本想找颗大的多取点芯,但是没刀具,棕榈外衣难剥,就砍了几颗小的留着路上吃。 路上沉谙问江眠:“上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去印度,在路边看到好多卖罐头的,你猜卖的都是什么罐头?” 江眠想了想,疑惑地回:“难道是棕榈芯罐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