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隔得稍远,岑冬听不真切,但隐隐像是一个女声。 不,岑冬很确定,就是女声。 因为他叫了一声青青。 四周静悄悄的,云层被吹散,巷子里一灯一影,风在树叶上滚动,月亮在枝丫上轻轻地晃。 男人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疲惫明显退了些。他微微靠着墙往下滑,最后直接蹲在了地上。 脊背像撑不住了似的,有些颓废。 “乖,等我回来。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给你带。” “炒年糕吗?”男人问,他低声笑,言语里有不易察觉的宠溺,“你怎么尽爱吃这些小东西。”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他低着嗓子问那头的人:“今天有好好听医生的话吗?” 静了两秒,或许是听到了满意的回答,他嘴角又沁了笑意,眼窝深处是一滩水。 男人靠着墙站起来往烟铺子走,老板挺着啤酒肚朝他点头,笑眯眯地问:“跟老婆打电话呢?” 男人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隔着玻璃柜台指了指。 依旧是红塔山。 他从巷子里出来往回走,手里拿着电话,偏头用嘴撕开外面的塑料薄膜。 岑冬看他渐渐走近自己,偏身一脚躲进旁边的黑暗里。 男人路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在这绵绵夜色里,轻轻柔柔,像一种蛊惑。 他挂了电话,手机穿揣进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岑冬跟在他身后。 地上是他们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偶尔重迭交错,偶尔他将她踩在脚下。 就像这一刻,他缚住她,牵引着她,朝他走近。 一只烟抽尽,男人在垃圾桶上摁灭扔进去。 他转身抬脚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店。 岑冬望过去,那是一家老旧的理发店,门外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墙壁灰暗,灰尘脱落,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树下乘凉。 男人朝老板招呼了一声:“老葛。” 老板笑眯眯地点头问他:“今儿个还是剃光?” 男人嗯了一声。 “得叻!”老葛从凉椅上起身,“走着!” 岑冬在门外看他,隔着透亮的光,他的身影发亮。 短短几天内,这么频繁的遇见一个人,岑冬觉得是上天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光照亮他,也照亮她。 她看着他,他看不见她。 那就让他看见好了,岑冬心想,抬脚走进店里。 小店不大,简陋而拥挤。 岑冬走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种上了年头的店里没有装空调,只有一台落地扇孤零零的立在一旁。 男人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双眸紧闭。 老板站在他身后剃头,侧头时看见岑冬的身影,有些惊讶,问:“剪头?” 他惊讶是自然的。像这种开在巷子里十几年的破旧小店,来的几乎都是熟人。 像岑冬这样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况且岑冬还长得漂亮,看着娇气。 娇气的像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岑冬嗯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店内,工具摆放的很整齐,小而紧凑。 老板以为他在找店员,转头冲她笑笑,“店小,就我一个,姑娘你坐坐吧,得等会儿。” “好。”岑冬点头,坐在身后的竹椅上。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男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