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无语。 她一时不曾作声,倒是许太太察言观色,直接挑破,笑语盈盈:“今日?怎得?这般靠后?莫非有?哪位宗室王妃来了?” “那也该站咱们前头。”永春侯夫人也笑里藏刀,“怎么站那边去?” 诸命妇纷纷投以视线,前面的人站不好,后面的人也不好站。 司赞只好道:“娘娘有?命,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众人:“……”除了宗室女,诰命和丈夫不一样的也就一个,和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 故纷纷看向程丹若。 程丹若沉吟:“娘娘说得?也有?道理。” 太后学聪明了。 出嫁从?夫是妇人之德,谁都没法驳斥,女方地位再高,即便是公?主郡主,这句话砸下来,也得?乖乖听从?。 这是古代的政治正确。 而只针对她一人,没捎带上谢玄英,更?不沾染靖海侯府,这事就不像之前一样易惹起公?愤。 相?反,程丹若不听从?,有?怨言,就是她的错了。 问题是……挪个位置又怎么样呢? 尊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太后高居宝座,她就真的尊贵无比了? 程丹若往后退两步,请几位尚书太太往前站,笑道:“诸位夫人都比我年长,原就该我尊老的,快请。” 她面色如常,姿态从?容,并不见窘迫愤怒,自然赢得?诸多好感。 尚书太太们道:“托大?了。” “您请。” 大?家?配合地表演了一番尊老爱幼。 演都演了,程丹若客气到底,连左侍郎的太太们,礼部、吏部的太太们,全都让了,直接站到了队伍的中间位置。 甚至是廖太太,也年末大?馈赠,请她往前站。 廖太太微微矜持了下,就愉快地站到了她的前面。 前头的赵太太撇过唇角,轻蔑地转过了余光:蠢货!居然当太后真的能下人家?脸面,忙不迭踩一脚。 她怎么不想想,这样记恨程夫人,太后却?只能让人家?挪个位置,而不是夺走敕封的一品诰命。 是太后不想吗? 是做不到。 面上看着凶,割肉就破层皮,这般色厉内荏,以后啊,大?家?怕是都不会把这本?生太后当回事了。 程丹若终于站好了位置。 引导的司赞恨不得?掉头就走,却?被她拽住手腕。 司赞惊讶地回首。 “别放心上。”程丹若拍拍她的手背,朝她微微笑了笑,“没事。” 司赞怔了怔,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的朝贺平静无波。 程丹若感觉到,太后在上首扫了她一眼,但也仅仅如此。 这等场合,一言一行都有?规范,甚至都不用说话,都由尚仪、司赞包办,太后也不例外。 朝贺结束,各自回家?。 程丹若出门前吃了两个白煮蛋和两块肉脯,这会儿又饿了。 好在新宅离北安门很近,出去左拐,一刻钟就到家?。 进门,早膳便已摆妥,梳头娘子替她摘掉瞿冠,两个丫鬟帮她脱下外面的霞帔和大?袖衫。 轻了至少十斤。 程丹若如释重负,忙端起汤碗,喝了两口白糖粥。 胃里暖和,血糖回升,整个人都舒服了。 但粥升血糖快,不能多吃,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捞起了馄饨鸡。 刚吃两口,谢玄英步履生风地回来了,坐下就问:“今天让你站后面了?” “唔。”程丹若勺子一转,径直塞进他口中,“快吃点。” 谢玄英被她堵住嘴,只好嚼两下咽下去:“没受委屈吧?” “没有?。”她又塞一勺,“多大?点事,不许动?气。” 谢玄英还真有?点动?了火气,人是他砍他的,夺爵是靖海侯出的手,结果呢,尹家?一群没种的家?伙,只知道和丹娘过不去。 她几曾得?罪过他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