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俘虏。 不必拷问目的,谢玄英看到排水沟,就猜出了苗人的打算。 “张鹤。”他点明护卫,“你率领三十寨堡的兵卒,拿上这些?铁锹和木棍,绕路到清平的南边,往此处走。” 张鹤人如其名,身形秀长,姿态豪迈,是护卫中少数文武兼备之人。若非出身不光彩,万不至于排在李伯武、田家兄弟之后。 谢玄英观察了他数年,见此人可用,才决意栽培。 “是,公子。”张鹤知晓他的栽培之意,二话不说便应下。 只见他走到队伍的末尾,观察片刻,点了三十个寨堡的军士,让他们拿上苗人携带的铲子木棍,整队钻入密林。 谢玄英见他挑的都是身穿青直身,头戴红毡帽的兵卒,不由暗暗点头。 青衣红帽是官兵常见的装扮,他派出张鹤一行人,正是要?让苗人误以为清平县被?淹,派出官兵疏通排水道,好引蛇出洞。 张鹤不必他明说,就领会?到了个中涵义?,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传令下去?,”谢玄英观察天色,觉得雨很?快就要?停了,“整兵出发。”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苗人应该会?在五点左右,官兵轮换之际发动袭击。 他们现在赶过去?,正好来得及。 -- 清平知县一晚上没睡好。 雨下得他心烦意乱,到后半夜才朦朦胧胧睡去?。梦里,他看到苗人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他连叫都没叫一声,人头就落地?了,两只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知县惨叫着从梦里惊醒,满头大汗。 “大人?”睡在脚跟的丫头睡眼朦胧地?醒来。 “去?,快去?,看看苗人打进来没有。”知县抹抹汗,湿漉漉的手心摸到枕头下的瓷瓶。 这里头是他找来的砒霜,与其被?苗人斩首,他宁可服毒,至少不受罪。 丫头趿上绣花鞋,匆匆忙忙出去?,片刻后小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打、打起来了。” 完了完了,清平哪里挡得住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 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二十岁考上秀才,五十岁才中进士,好不容易当?了两年的县令,居然就要?死在这里! 刹那间,知县想起了很?多?事:中风的老?父在他中举后,才安心地?阖眼;老?母穿上凤冠霞帔,老?泪横流地?和他说,就算死也瞑目了;临到贵州前,他安慰结发多?年的妻子,说一定会?立功,为她?也请封诰命…… 呜呼哀哉! 他还未孝顺老?母,安慰妻子,抚养儿子,就要?死了吗? 知县脸色惨白,两股颤栗:“给、给本官更衣。”他咽口唾沫,“着、着公服。” 就算要?死,他也得体面地?殉国! 丫头只好放下手里的绣有补子的常服,翻箱倒柜找出青色公服给他换上。 知县像幽魂一样飘出去?了。 县衙大堂内,清平书院的书生们又来了,大声请命。 “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让我们也去?吧。” “快派兵援助。” “某愿往,请大人给手令。” “在下也愿意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