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这么说的。” 程丹若道:“我想,夫人应该知道,肺痨成病的源头在于瘵虫,人正气虚弱,它便趁虚而入。” 其实,古人对肺痨的认识已经很全?面,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人抵抗力弱,免疫力不强,被肺结核杆菌感?染了。 只是古人不知道细菌,所以生造出了“瘵虫”一说。 “对。”段太太也严肃起来,摆出倾听的姿态。 “我的方子?是单方,只借用大蒜杀虫之妙。”程丹若道,“前些日子?,我去惠元寺给父母做法事?,也遇到了一位得肺痨的老人。” 她将孝子?千里?背父的事?说了,惹来夫人们不少叹息。 “其子?如此孝顺,我心有不忍,便将新药给他试了试。” “结果如何?” 程丹若道:“用药前两?日,效果十分明显,但?此人患病十余年,生活劳苦,早就掏空了身体,未曾撑到最后。” 段太太露出惋惜之色。 “所以,我认为药或许有效,但?必须尽早医治。”程丹若说,“您若想试试,我那?里?还有一些。” 段太太露出犹疑之色:“贸然改药方,怕是不好?。”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皇亲贵族有大把的医疗资源,未必肯信她。程丹若也不强求:“当然,等您想试的时?候再说。” 病例谈完,程丹若迅速失去了对段太太的兴趣,下了熏笼,自顾自到角落里?换了一炉香,又叫丫鬟前来,续茶上新点心。 过会儿,柳氏叫她过去,说,安国夫人想抄录一份橙酪的方子?。 “您喜欢就好?。”程丹若笑笑,命人取来笔墨,写了递过去。 安国夫人故意道:“小心,别?给她们看去了。” “若众位夫人喜欢,可随意拿看。”程丹若说,“原不是什么精巧之物,吃个新鲜罢了。” 永春侯夫人笑道:“你这媳妇可是真?大方,那?我可不客气了。” 柳氏心里?满意程丹若的大方,面上却佯恼:“你同我还可客气什么?拿去,回头把你家的十景点心给我一份就成。” “一个方子?想换我十个?做梦。” 她们俩说说笑笑的,气氛又被炒热。 今天目的已经达成,程丹若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快三点了。 可以散了。 小半个时?辰后,外?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敲冰箸的姑娘们鱼贯而入,人人手里?捧着红瓶,奇巧透明的冰棱斜插其中,不比插花逊色,又叫大家点评优劣。 贵妇人们你一眼、我一语,最后定了安陆侯家的陆三娘为魁首,说她的冰箸“透亮清澈,疏落有致,如水仙出尘”。 又点一都督同知家姑娘的作品为榜眼,说其冰棱“遒劲坚韧,瘦而有力,如枯藤超逸”。 第三名?是安国夫人的孙女,“晶莹可爱,灵动?秀气,如桃花娇俏”。 程丹若:“……”回去翻翻谢玄英有没有画谱之类的书,背两?段套话才好?。 点评完毕,柳氏出彩头,分了钗环荷包。 此时?,天色已经转暗,湖上的莲花灯都点上蜡烛。 立在小楼上,片片柳絮似的雪花被风吹起,悠扬飞舞,结冰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