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芳抹掉眼泪,有气无力道:“够了没?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还有你别叫他爸,我和他都不想让再认你这个人,就当我们瞎了眼,你不配出现在这里,趁我发火前,你最好给我离开。” “好阿,好阿,”南雪撑起身体,拍了拍手?掌,讽刺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疼我,没想到和女?儿相认后,就狠心把我往外赶,所以我早上的选择是对的,那些包包就是我的退路。我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你们这种人,活该不配别人对你们好!” 黄丽芳冷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觉得南雪的真面目让人恶心反胃,她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吗?原因我都懂,不就是图你爸的那套别墅,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养条狗,喊它它都会过来?,更别提我百万千万的把你培养出来?,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和你爸爸的,从此以后你南雪和我南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叫回你的李雪吧。” 两人的对话落入南青沅的耳里,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今天南忠和黄丽芳为何来?找她,原来?只是因为南雪在关键时?刻弃他们于不顾。 南青沅不知?道该拍手?叫好,还是替黄丽芳和南忠感到不值。 就在南青沅走神之际,南雪又扑了上来?,一边挥手?想要打?南青沅,一边吼道:“你满意了吗,他们现在终于把你认回去了,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南雪不但说话像个疯子,行为举止更像,就在她的巴掌要挥过来?时?,肩膀被人用力一推,再次倒地。她愤愤回头看,只见?池焰站在南青沅身边,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怒气,那张被上帝偏爱的脸,此时?也阴鸷冷冽,看上去有些渗人。 南雪弱弱收回视线,咬着唇不敢再吱声。 池焰长臂搭在南青沅的细腰上,扭头看向她时?,脸上的阴鸷冷冽尽数消散,深邃的眼眸带着内藏的柔情,声线压低,温润安抚道:“我陪着你。” 搭在腰间的大手?温热有力,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她的皮肤上,她的心跟着一颤,掀起眼眸看向池焰,轻轻点头。 她不去问他怎么来?了。 她只需要知?道他每次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会出现就行。 十分钟后手?术室上的抢救中三字灯光暗下来?。 黄丽芳站在门口,医生一走出来?就上前,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个音。 “医生,怎么样了?”南青沅替黄丽芳开口问道。 血腥味和消毒水融合在一起,味道很?刺鼻,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南青沅摇摇头,鞠躬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 安静的走廊突然爆发出黄丽芳的哭声。 她跪坐在地上,哭诉着上天的不公、哭诉着未来?的迷茫。 南青沅身子微微颤抖。 早上还出现在休息室的人,下午就撒手?人寰,她到现在也觉得会不会是一场梦,可她颤抖时?,池焰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时?,她感受到了余热。 她知?道,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 南忠去世?了。 葬礼定在了三天后,南雪根本没有打?算操办,黄丽芳疯疯癫癫抱着南忠的衣物?不肯撒手?,家里只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里比谁都不好受,还是撑起瘦小的身板,当掉了一些首饰给南忠操持丧事?。 南青沅是最后一天日落时?候出现的。 她带着一束白菊,出现在殡仪馆门口,南家以前辉煌的时?候,在东城还是能排得上名?,但是现在,殡仪馆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一个老?太?太?在烧纸钱。 南青沅垂眸,翘卷的眼睫轻颤,粉唇轻抿,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氛围影响,还是看见?那张遗照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总之,翘挺的鼻尖一酸,抬脚走了进去。 南青沅和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旁边放着南忠的遗照,屋内有烧纸钱的味道,有些熏人,她看着老?太?太?比上次多了的白头发,话到嘴边只能说一句,“节哀。” 老?太?太?深呼吸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