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唤了沉聿修一声,沉聿修“嗯”了声,心里仅剩的郁气都没了,只剩无尽温柔。 宋宁贴着他的头发轻轻蹭了下,是好闻的山茶香,她声音淡淡的,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我周末要回趟老家。” “我陪你。”沉聿修走出电梯,朝小区大门走,“下周一,是该回去看你爸妈了。” 下周一是许知画的祭日,以前都是他陪她去的。 夜里小区人也不少,偶尔也会有人侧目看他们,宋宁并不在意:“我想自己回去。” 沉聿修浑身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是以玩笑的口气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自己回去?嫌弃我身材不够好?” 宋宁答不出为什么,总不能说,她要回去买把枪玩吧,而且,她拿不准他会不会阻止她。 上次她冲动地说自己要杀了付聪,他没回复,这在她心里就默认了他是不同意的。 他向来这样,对她,不肯直接拒绝,所以不想同意的时候,就用沉默或转移话题替代。 “怎么会,那种大块头不是我的菜,我喜欢你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宋宁四肢圈住沉聿修,柔着嗓音哄他,“我就是回去有事,过完周一,就回来。” 沉聿修没有讲话,周身气场沉如死寂。 宋宁觉得走出小区这段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出了小区门口,宋宁才听他应声不辨情绪的“好”。 紧接着他又补了句:“宁宁,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宋宁抿了下唇,搂紧他:“当然了,不跟你说,我跟谁说。” 他轻笑一声,只是笑声并不愉快。 沉聿修的情绪只维续很短时间,在他说完“好”后,那情绪就像凭空消失了般,他又成了温柔内敛的沉聿修。 宋宁不认为刚才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冷意是错觉,她脑中隐约知道他生气的原因,可她不愿意去清晰捕抓。 她觉得即使想明白了,她也没有更好的方式去解决,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 进入小吃店时,沉聿修已经把宋宁放下来,晚上11点左右,店里没人。 老板娘40多岁,个子矮小,正坐在收银台玩手机,见到他们,站起像从前一样招呼道:“又带你男朋友出来吃饭呢。” “嗯,给我一碗馄饨。”宋宁转头问沉聿修,“你吃什么?” “我不饿,拿瓶水吧。”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娘放下水:“过年回去了吗?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们了。” 宋宁“嗯”了声,没过多解释。 老板娘也不在意,他们过年也没开门,这都是些寒暄话,只是今天这俩吵架了?这气氛她一个外人,都看出不对劲。 沉聿修拧开瓶盖,递给宋宁:“喝吧,嘴巴都干了。” 燕京干寒,宋宁接过水,喝了两口。 他这个态度,就像无事发生。 宋宁情愿他对着自己大吼大骂、摔东西甩脸色,可如果他真要那样,她又想象不出具体样子,他向来就是这样,情绪管理一流。 馄炖端上来后,宋宁取了一次性筷子和汤勺,舀了一口:“喂你?” 沉聿修揉了揉她的头:“自己吃。” “别揉我头。”即使是沉聿修,她也不喜欢。 “忘了,你不喜欢。”沉聿修笑道。 就是故意的。 他揉她头的次数,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