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没有彻底放弃林子修前,话脱口而出容易伤感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跟林子修离婚的,她再给林子修一次机会,别等她跟林子修离婚了,林子修又考上了,那她岂不气得吐血。 更何况,林子修的家人在城里,有人脉的话,说不定运作一番便能回城,她与林子修都生了个儿子,没有林子修,她恐怕也没法嫁个更好的男人。 陈月清对自己嫁人的运气不自信了,为啥她偏偏遇不到好男人,她更担心的是,今年考题最简单林子修都失败了,明年万一还不成呢。 想着想着,都克制不住想哭了,她重生过一次了,有预知的优势,合该是最特殊的,可命运为什么没有眷顾她,她依旧过得辛苦。 她当初信誓旦旦地跟娘家人保证,肯定可以考上大学,成绩出来多丢脸,让两个嫂子看尽了笑话。 最令她心绞发痛的是,赵雨桐居然考上了,赵雨桐嫁给林子修后,林子修事事顺遂,步步高上,对妻子温顺体贴,换成她以后,林子修大男子主义,读书也没用了。 陈月清不懂,她差在了哪里,凭啥赵雨桐总是圆满幸运,她始终以为,赵雨桐靠着林子修才养尊处优,活得快意,没想到赵雨桐竟然第一批考上大学。 是不是赵雨桐抢走了林子修的运气?!想必现在的赵雨桐一定很得意吧。 多么讽刺啊,她所计划的一切都成了变数。 脑中好像铁锤在疯狂敲击,一抽一抽地痛,逼得她快发疯,手指抓进了头发中,不断拉扯,让疼痛来保持清醒。 她竭力冷静下来,再是失望心痛,林子修也不可能重考一次,明年,明年必须考上! 陈月清咬牙忍耐,“那你写信问问你爸妈,想办法调你回城,咱们不能一直在乡下干耗着,种地能有几个钱。” “知道了。”林子修眼底阴郁,等他不想吗,他早前写了好几封信回去,有用的话他早就离开这叫不拉屎的地方了,他家两儿一女,他最小那个,回城必须安排出工作岗位,哪里轮得到他。 贫贱夫妻百事哀,存款见底,每月给儿子买米粉买鸡蛋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还别提偶尔感冒发烧,数起米粒过日子,陈月清扛不下去了。 宁愿顶着风险,她也得去黑市做生意,接下来一年,怎么熬得过去。 陈月清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赵雨桐从镇上寄完信,回来撞见了陈月清,对方的眼神阴恻恻的,跟暗中窥伺的毒蛇一样阴冷,感觉背后瘆得慌。 赵雨桐树起警惕,不禁庆幸,提前揭发了陈月清的真面目,否则她即便考上了,陈月清都能趁她毫无防备时,有心害她大学读不了。 陈月清的指甲都掐进了手里,刺痛感袭来,用尽所有力气,才压制住嫉恨与怨气。 …… 冬季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个月,二月份洋洋洒洒落下的,与其说雪不如说是冰霜,铺在腐朽枯枝上,累成厚厚的被子,自留地里的青菜也冻的清脆,每顿吃不完的食材水果放在外面,便是天然的冰箱。 这个天气大伙应该都不爱出门的,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可没钱没票去买棉花,抵不住寒冷,冻得脸青鼻子红,最好的办法便是窝在家里,堵住瓦片缝隙,把暖炉烧热带来一缕温度。 这几天过年了,寂静的村落才有了人气,再冷也比不过凑热闹的心思。 家家户户去买了对联窗花回来,整整齐齐贴在门窗上,平日里再节俭,过年最重要的日子总要图个喜庆,期盼来年顺顺利利。 窗户里飘来各家的饭菜香味,在朦胧霜雾中交织在一起,鲜活极了。 今天队上分配猪肉粮食,更是人声鼎沸,七嘴八舌地谈论,所有人一年到头下苦力,等的不正是这一刻吗。 晒坝上大清早架好了大锅,烧热了一锅烫水,杀猪匠在石头上刺啦刺啦磨刀子,给白猪褪毛,圈里白猪经过精心饲养,虽然没有猪饲料吃,大家每天也砍来了最鲜嫩的猪草,把白猪养得胖胖的,担起来称重,几乎接近三百斤了。 为了分配公平,分猪肉照样是按照工分来的,多劳多得,为生产队做出越多贡献的人,猪肉分到越多,众人都围在晒坝边看,那块雪白的猪油简直馋得他们直流口水。 唐锦换上厚实棉衣,戴好围巾,脚上还穿着那种厚实的手工棉鞋,出门时给陆沉戴上顶毛绒帽子,别冷得感冒了,冬天感冒一时半会好不了。 拿上大盆子,喜气洋洋去分猪肉,唐锦粗酷算了下,她可以拿到六个工分,有时请假,但积少成多嘛,陆沉鲜少歇息过,工分就很可观了,至少能分到七斤猪肉吧。 临到晒坝,放眼望去,围了满满一圈的人,翘首以盼分猪肉。 唐锦都看不清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