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噎了楚凝满满关怀的话,不等她下语,又匆匆请别。 “我...吃饱了先行告退,今日阿姐也累了,您慢用些,用后也赶快歇息了吧。” 您字咬得颇重,好似在提醒什么。 说罢,少年步履生风,很快离开了水榭亭台。 楚凝蹙眉看着他的背影,想追上去,又顿住脚。 想着明日他就要进学,楚凝特意吩咐含妙,让小厨房做了满当当一桌饭菜都是怜煜平日里喜爱吃的。 谁知道他都没有动筷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难不成是因为请不来夫子上门,他不喜欢出门去杜宅讨学? 又莫不是今日,杜明檀问了什么?给了怜煜难堪? 或者?楚凝很不愿意想,是不是杜明檀在怜煜面前提到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想来不会啊,父皇在世都夸过杜明檀守口如瓶的规矩,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不会多嘴。 他最不会多言论是非。 尽管宽慰,楚凝心下还是担忧,夜深了,不好上门去打扰,只能按下,再看看明日吧。 原真的不想看那张相似的脸受委屈,又想到少年那双憋屈似的漂亮眼睛,心里更不是滋味。 怜煜泡了凉浴,凉得透骨,冷得颤,头脑发得热,掌心里的触感全都退了。 胡乱擦干净水珠。 不去想就好,宅院外种了很多的花树,夏日里蝉鸣声音极响,躁得吸引大半的思绪,姑且算是一种别样的静。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 少年忽而惊坐起,不厚的被褥滑落堆积至腰腹上一些。 露出壁垒分明,精瘦干实的肌肉,和被披散的长发欲遮不遮的漂亮骨背。 “谁?” 含妙带着几个婢女在外头行礼。 “公主忧心小公子晚膳没用饱,特地派奴婢给您送来一蛊乌鸡汤和几碟食糕。” 阿姐是忧心他没有睡。 阿姐这样体贴,他却因为龌龊不堪的心思,难以启齿,反而叫阿姐忧虑。 怜煜心里自责,快速拿过一旁置物架上的被褥披穿好,开门接膳食。 满摞的松子酥当中,藏了半块山楂糕。 怜煜心头微涩,口干问道,“阿姐睡了吗?” 含妙回道,“公主等着奴婢送了膳食回话。” “好,劳烦跟阿姐说一声,我没事。” 含妙笑着福身,转而找楚凝回话。 楚凝正松了发,今日早起,她有些困倦了,放心不下怜煜,撑着头假寐。 含妙领人进来的脚步声一响起,楚凝就很快睁开了眼睛,“阿煜收了吗?” “收了,小公子说他没事,奴婢仔细瞧着他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含妙不会说假话,想来是无碍了。 含巧在后面嘀咕,“每日就他事情多,他来之后,公主操劳过度,奴婢看着您都瘦了。” 楚凝站起身来,含妙净手将她拢在一旁的长发归顺至身后。 “歇吧。” 外头守夜,含巧又接着跟含妙抱怨。 “姐姐不觉得吗?自从那小奴隶来后,驸马更少不回府上了,长此以往,公主还怎么跟驸马怀孕生子。” 楚凝与邵瀛和离的事情少有人知,含巧尤其是,她还指着长公主快些怀孕,狠狠打外头说三道四人的嘴脸。 含妙肃正脸,又跟她再说道。 “奴婢怎么能够非议主子们的事,含巧,就算公主宠爱我们,你有时候也太过于逾矩了。” “姐姐....我这也不是替公主想吗,自从公主和驸马自外头归京,那京里外头的流言丝毫不减,反而越说越厉害。” 她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凑到含妙的耳边。 “我早间起来给公主抬水,小厨房里烧火的婆子们在那地方嚼舌根,说驸马爷在外头养了个水灵甜美的人,而且....” 含巧挺起腰往前拱出肚子,拿手划了一个圆形的弧度,“说得有鼻子有眼。” 含妙面色凝重。 “下人乱传而已,如何能做得来数,你近来不练剑了,专听这些话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