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一句对不起。 齐褚有些不明其事,但还是看向她,郑重的开了口:“对不起。” 许念就直勾勾的看他一会,终于“嗯”了一声。 是呀,前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的说说话。 他们各有各的防备,他生性多疑,她又带着目的靠近,从始至终只有吵架的时候会多说上几句话。 可那时候情绪上头,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强迫我,不准生气不说话,还有——不准凶我。”她暂且只能想到这些了。 她样子极其认真的道:“你答应我这些,我就原谅你。” 齐褚垂眸与她静静的对视,在她那般炯炯的目光中,薄唇轻启,承诺道:“好。” “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吗?”他伸手触上她的额头,“还在是烧着的,小姐再不闭眼睡觉,大抵还要难受好几日。” “你还要帮我一件事”,许念舍不得闭眼,她话还没说完,“我想要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你找到的时候可以来告诉我一声吗?” 齐褚沉默了一会,他心中对此次下毒的人已是有了隐隐猜测,只需要一点验证了。 他顿了顿,还是应道:“可以。” 许念了了桩心事,后半夜彻底睡熟了,床前站立了许久的身影,收回探额头的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许念的呼吸声也渐渐的绵长,她又梦见了前世。 “虞王妃?” 许念觉得好困,睁不开眼,甚至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周身沉重又疲惫。 “虞王妃若是再不理孤,孤可就要把你给扔出去了。” 威胁的声音响起,许念终于是微微抬起了些眼。 眼前的人完全退去了少年样,周身的沉稳肃然,他嘴上说说,手上已经早已端起了药,许念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被他连吓带唬的把药给喝干净。 “麻烦死了。”眉眼间都是不耐烦,齐褚却还是在她身后躺下了。 许念有些害怕的动了动。 齐褚长臂一捞,把人给带了过来,禁锢在胸膛前,“躲什么,虞王妃也不是第一次睡的孤的床,怎么还是这么生疏。” 许念靠着,有只宽厚温热的手在给她顺着背,渐渐的那不安被安抚下来一些。 她原本以为齐褚是要对她做点什么,却等了好久,等到烛火都熄了,那舒缓的有节凑的手掌的保持着原样,并无做什么样子。 “睡吧,孤今夜不弄你……”低沉的音色里也染上了倦色。 像是对亲近之人的低喃,少了往日骇人戾气,多了几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许念确实睡着了,早晨天不亮,又晕叨叨的被人扶起来喝了药,一直到了傍晚才悠悠醒来。 问了宫人才知道,北方战事吃紧,齐褚忙得不可开交,朝中有人主张合,被他给驳了,为此与那些大臣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几日,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 许念就悄悄的回去了,谁想,一推开房门,就见他坐在案基边,翻看着手上的书卷,头也不抬的道,“跑什么?孤有让你离开了吗?” 他抬起眼里,唤她过去。许念就给他磨墨,余光有意无意的扫着他手上的手稿,齐褚或许是注意到了她那不老实的目光,啪的一下合了起来。 “虞王妃这是病消了一些,又有力气了?”他意味不明道。 斑驳的梦境变换着,许念彻底好转,已经是在三日后。 天气难得的见了晴,帘棠帮她把窗户都打开了吹吹风。 “雨水天潮湿,才闹了病症,夫人让奴婢帮小姐熏一熏艾草”,帘棠收拾东西的间隙上道,“这待会熏眼睛,小姐出去晒晒太阳,待会再进来。” 许念到了前厅的时候,人还没见到,先一步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齐褚余光扫见了停在门口的身影,微妙的顿了一下,又如常的收了回来,继续道:“疫源据说在南城一带,当地县丞恪守不严才蔓延到了堰都。” 许国公不知他又为何提起了南城,只能顺着道,“好在发现的及时,倒也没造成什么大的祸患。” 三天了,接连三日了,次次来说的都不是他能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许国公应付的头疼,觉得这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些。 内心盼着人赶快走,可眼前的人,浑然不知一样,惬意得很。 要等的人来了,齐褚终于抿了口茶,停下这般无趣的闲聊。 许国公也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许念走上前来,先是喊了声“阿爹”,又想起自己醒来帘棠给自己讲的见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