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蔚忽就笑了。 这一路的不安,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忽然就安定了。 “你这是找死。” 胡珊兰声音都在颤抖了。 “守着你,我才踏实。” 但面对郑蔚笑容,胡珊兰想到的只有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和欺骗。那个时候,他也这样奋不顾身,他也温存解意。 “大人很不必如此,这个时候了,没必要做戏了。” 她对他的不信任已经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但郑蔚找到她的欢喜却并没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消散,他仍旧笑着: “那你就权当看戏,看的高兴了,就好。” 他转身要走,胡珊兰不自觉的朝他迈了两步急道: “大人到底为什么?难道我身上还有大人所图的东西?你已经报复了孟夫人和郑昶,也已步入仕途,我已经没用了大人!” 郑蔚顿住身形,听身后胡珊兰气不可遏的喘.息: “有!有所图。” 他回头: “你。” 胡珊兰越发气怒,郑蔚却笑了: “胡珊兰,你想的没错,我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从前算计你为自己铺路,如今缠着你想要赎罪,也是为着我自己的心。是我错了,我用尽心机,以你作为代价铺成的这条路,是一条死路。因为这条路上没有你。” 胡珊兰不想听他说话,这些话如同他从前的行为,在她看来都不真实。 “能求你原谅,回到从前,那是我的奢念。这一辈子,能赎出罪过了却恩怨,得你一句郑六郎,我不怨了,那么下一辈子,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能够再遇。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我都宁愿为此奉上性命。毕竟这辈子,已经糟糕透顶。我盼着下辈子能风光霁月的遇上你,诚心挚意的对待你,没有悔恨,没有遗憾。” 他对着胡珊兰肃冷的面容,贪婪的看着: “胡珊兰,坦然接受,这都是我欠你的。” 他转头离开,胡珊兰面对着关闭的大门,说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郑蔚的忽然到来让她意外,郑蔚的这番话让她愤怒,也让她有一股说不出滋味的情绪,这股情绪在她胸腔里四下撞击,撞的她生疼痛苦。 毫无意外,她是喜欢过郑蔚的,深刻的喜欢着,喜欢到了为他筹谋宁愿付出所有。但这份喜欢连个结尾都没有,在忽然得知他的欺骗利用以及算计谋害时,戛然而断,取而代之的是伤痛麻木。 她早知道郑蔚心里有她,如果丁点没有,就不会在郑昶持刀而来时不假思索的为她挡刀。但这份喜欢在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曾经评断过,廉薄且叫人恶心。 但如今时过境迁,这个人还在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涉险。 胡珊兰心中翻涌,却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想求的,势必不可能得到。已经做过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当做不存在?一个好端端的人,还如何去信任一个对自己曾心怀恶意的人。 她又不是作死。 郑蔚离开客栈,在深夜里走遍整个长宁镇,哪怕捂着口鼻,也在身上扑了药粉,但现在仍然还是危险的。 几条出镇的路都有人把守,而有些隐蔽的能够出镇子的路外面,竟然也有人把守。看来整个镇子是真的被围的水泄不通。 可惜的是长宁镇并不靠山,只是它旁边的村庄是靠山的,不然倒也能翻山离开。郑蔚回客栈的时候天已蒙蒙亮,街上有人行走。这种时候避着人才最安全。 他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