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爱,不是喜欢。 他要的是这个女人对他的绝对臣服,绝对挚爱。 盥洗室里,两个人皆默然无语,只是这样冷冷僵持对望。 落满蛛丝的小白炽灯泡悬在天花板中央,暖光昏茫,幢幢将女人纤秾羽睫,一丝丝映在微颤的苍白颊腮。 她抬起小脸望向他,两丸水盈盈星眸,美得好似会说话。 赫连澈忍不住伸手,缓慢拂过女人细长眼尾。 他只觉每次她微眨眼眸,长睫曳曳时,都似在他心尖轻轻呵气,酥酥痒痒,让他忍不住将这个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百般怜爱。 “曼曼,其实我真的好……” 他话还未说完,便只听干脆利落的“啪啪”两声,然后左右脸颊分别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女人小小身影立在那儿,素日娇媚的嗓音,现在却沉如千钧,字字句句如枪子般往他胸口扫荡。 “赫连澈,你给我听清楚了,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爱上你,像你这样的畜生禽兽,根本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爱。我要把你做过的坏事告诉静宜,让她立刻离开你。我还要告诉风子,让他认清楚你是个……啊……呃……” 纤细玉白的脖颈被人猛得一把掐住。 曼卿瞬间吃痛,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睁大双眼,惊恐望向面前挺拔英俊的男人,他深邃的五官,正在逐渐扭曲变形…… 渐渐地,模糊变成一片漆黑,迷蒙中只感觉男人掐于脖间指骨,在寸寸收力。 他如邪灵撒旦般恶狠狠低语,“说啊,继续说啊,不是很能说的吗?” “呃……” “我赫连澈是二傻子,才会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苏曼卿,你根本不配收我的玫瑰花,听我为你唱歌!你这个浪货!” 曼卿发出唉唉痛苦呻吟,男人似还在不停说话,但她双耳像是被冰凉海水浸透,此刻什么都听不清。 胸间一颗心脏,迟缓而深沉地跳动,连带身体中温热鲜血,都随男人动作,渐渐凝固。 大颗泪珠无声从她眼角滑落。 无论怎样挣扎,她都是砧板上待人宰杀的活鱼,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 赫连澈眼见小女人脸色白到发青,几乎是快要死了,方骤然松开手掌,将她整个人“砰”一声,摔回墙壁。 曼卿虽得到自由,两条腿却支撑不住,纤瘦身体顺着墙壁颤颤往下倒去,眼前依旧是沉沉漆黑,唯留鼻尖一丁点微弱呼吸。 她下意识伸手护住自己喉咙,扬起脖颈,涨红着一张小脸,咳咳不停,像极垂死浮在水面,奄奄吐气的凤尾鱼。 “苏曼卿,你总有一天会跪在地上,求着我来爱你!” 赫连澈凝视软倒在地,不停抽搐的小女人,冷冷丢下这句话后,利落抬起长腿,离开盥洗室。 军靴踩踏方砖,铿锵远去。 曼卿意识逐渐涣散,迷迷糊糊阖上眼,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梦里,也是这般的暗,唯有耳畔依稀传来细碎伶仃乐音。 飘飘渺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