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我噹她。 「选择性失忆啦,那外星人是他们星球上的立法委员可以吧?」沛沛耍赖道,「算了啦,」她挥挥手:「后来呢?」她问。 「电话到那里就断掉了,」我说:「我试着再播回去,却没人接听。然后,大头就这样消失了。」 「消失?」 「嗯,三天后收假,大头没回公司,一个礼拜后也没有,据说有几个同事…想追她的…。」说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天吶,想追大头? 「他们怎么啦?」沛沛追问。 「喔,」我回过神:「他们跟公司要到大头家里的地址,然后下班顺道过去关心她一下,结果没人在,之后的一个星期每天都是如此。最后有人担心大头是不是出事了,便报警请锁匠来开门,结果你猜怎么着?」 「死了?」 「我不是跟你说她失踪了吗?」我没好气地说。 「嘿!你兇什兇?」沛沛怒道:「是你要我猜的欸!」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我揉着抽痛的太阳穴:「我只是不想提到她而已…。」 沛沛坐过来捏捏我的肩膀,「好啦,都过去了。」她柔声地说。 「谢谢,」我说:「总之,意思是从那天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了。」 「所以这是大头最后的通话?」沛沛问? 「嗯。」我点头。 「可是…,」沛沛把我手上的手机拿回去,带上耳机,把那档案又仔细地重听了一遍,最后,她狐疑地问我:「可是…,你相信吗?我是说,也许那只是民宿老闆在开完笑而已啊。」 「怎知?」我两手一摊:「问题是我后来有按着大头的描述去了那个地方一趟。」 「你去了?」我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欣慰。 「嗯,虽然她做了那些事,但总算是同事一场,」我无奈地说:「我总觉得没问到她的下场…下落,会对不起自己。结果你猜怎么的,我到了那附近,但是哪有什么竹林、小路、小溪的?有的只是一大片宽广、乾枯而裸露的砾石河床而己…。我向附近老一辈的人打听,得到的答案却是在上次土石流之后,那条小小的山涧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民宿倒是有过,不过早就被土石流埋掉了,而且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因此你觉得大头真的遇到了鬼?」沛沛问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又不是亲眼见到的…。 「所以你才会想接下这个案子,在这个ㄍㄨㄟ…地方做这些调查?」她硬是吞下那个字: 「只为了证明有…的存在,这样你才能相信大头的遭遇是真的?」 沛沛已经接近真相了。 「或许吧,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不相信有鬼…。」 哐! 屋子深处,不知道那个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令我们两人面面相覷。 「说真的,我一直不喜欢这间房子。」最后,沛沛说。 咔嘎~~~~嘎嘎嘎嘎嘎嘰嘰嘰吱吱嘎~~,房子某处回应。 「起风了,我想,」我说:「也许我们应该要像之前讲好的,不要在这栋房子里谈论这栋房子。」 「你说你不相信ㄍㄨ…的。」沛沛哭丧着脸。 彷彿要证实我说的是正确的,外头真的刮起了大风,片刻间,滚滚乌云便掩蔽了月色,冷风扫得屋外那一大片竹林是沙沙作响,粗状的竹子互相摩擦,喀喀嘰嘰唉唉嘎嘎…,伴随着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檯上,阵阵雷光则时不时地在房间中佈下了扭曲的阴影。 我看了一眼沛沛惨绿的脸,那是被手机萤幕照亮的。「呃…,你介不介意先…?」我问。 沛沛抬起头,正好与对面窗户玻璃上的倒影打了个照面,「一,点,都,不,介,意。」 她默默地关掉手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