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在地上的人,凑近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汗流满面,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下一秒就要晕倒。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自己的靠近,顿时不再说话,她呆滞地抬起头仰视着自己,眼神一瞬间有了焦点,两人在明亮的隔间里对上视线。 下一刻,宋溪浔预想中的反应没有到来,那人看清楚自己的脸后反而剧烈地挣扎起来,一边用力试图推开自己一边后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不要碰我…对不起…我不是…我不会说…”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宋溪浔心跳都漏了半拍,她本能地扶着门框靠在墙面上,这才稳住了身体没有摔倒在地。 “溪浔!嘉悦!你们在里面吗?”隔间外突然传来胡梓睿的叫唤声。 宋溪浔立即把隔间的门关上,开口回应道:“在,你们等一下,我们马上出去!” “噢!”她听到对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溪浔不再犹豫,她蹲下身凑到那人的眼前,握着她的双手柔声道:“嘉悦,你看着我…” “不…不要碰我…” 程嘉悦低头看向对方的左手,眼前的画面交替闪烁着,窗外传来打雷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那里的皮肤是一片鲜血淋漓。 “不许说出去,听懂了吗?” 她闭上双眼,那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从喉咙蔓延到全身的窒息感让她无法呼吸。 “是我…你看清楚,我是宋溪浔…” 程嘉悦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明亮的隔间里,窗外没有打雷,鼻间也没有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发现自己可以正常呼吸。 “我扶你起来,好吗?”宋溪浔继续问道。 程嘉悦再次低头看着她的左手,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 被扶着走出隔间,她看向干净的洗手台,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溪浔…”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嗯,我在,”宋溪浔站到程嘉悦面前,以手作梳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问道:“需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吗?班会课我们可以请假。” “不…不用了,谢谢你…” 她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只好羞愧地避开对方的眼神。 “没关系。”宋溪浔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其实从没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学着自己十年前哄妹妹的样子,伸出双臂拥抱面前的人,再慢慢地拍几下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微风拂面,天边的云朵远去,温暖的阳光洒向正处冬日的大地。 她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课叁分钟了,四人快速归还完体育器材后就跑回教室,还好赶上了班会课的上课铃,讲台上的班主任斜了她们一眼,没说什么。 “今天测长跑了吗?”尚迁迹看着气喘吁吁的宋溪浔,好奇地问道。 “没…” “嗯?那你为什么这么累?” 宋溪浔用余光看了一眼右边的程嘉悦,支支吾吾地撒谎道:“今天打排球了…太久没练过,就…不太熟悉。” “哦,是一个人原地垫球吗?”尚迁迹同样透过她看向另一边同样满头大汗的人,平静地追问道。 “…嗯。”宋溪浔不再多想,顺着她的话承认道。 “垫了多少个呢?”尚迁迹凑到她眼前,盯着那人飘忽不定的眼神继续问道。 “垫了…额…”宋溪浔莫名感到某种可怖的压迫感,结巴着竟有些说不出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了保护别人的隐私,说谎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这个竞赛是全国范围内的,今年我们学校大概有两叁个名额,平时的月考成绩会作为参考,所以下次月考……安静!”王途忍无可忍地提醒道。 下面这两个人是当他不存在吗? “……”尚迁迹退了回来,打了个哈欠趴下睡觉了。 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不再看向自己,宋溪浔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总觉得…今天的妹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