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吗?” “没,才没有人愿意跑这么长呢。” “唔…” “哎呀,前天的3000米已经加了好多班级分了!第二天我们班零零碎碎的分数加起来也不至于倒数,王老秃已经很满意了,你不用自责啦,”姜依缘安慰起人来顺溜得很,“海垠那边是不是很冷啊,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有一点,这边已经下雪了。” “下雪了!这么快!湾宁都好多年没下雪了!” 姜依缘记得她上一次看雪还是小学一年级。 “是吗,那等放假来海垠旅游吧,这里的冬天经常下雪。” “好呀好呀!”她抬手看看时间,有些不舍道:“寝室要熄灯了…” “那先再见了,晚安。” “晚安。” “讲完了?” 刘妙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故意把晾衣杆塞到还在洗衣服的宋溪浔手里。 “嗯。” 姜依缘看着宋溪浔无动于衷地把晾衣杆又放回原处。 “她说了什么?”刘妙坚持把瓜吃完。 “问了我5000米的事。”姜依缘避重就轻。 “还有呢?” “没了。” “你这这这…” “都怪你洗衣服这么慢,我只能明天再洗了。” “你这都怪我!?” “不然怪谁!溪浔刚开始洗呢!” …………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桌前的人随意一丢,未套壳的手机和玻璃的茶几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把玩着手里的一支香烟,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没有打火机吗?” 音量并不大,足以让包厢里的其他人听见。 “是,我去叫人拿。”不远处的男人朝着女孩的方向微微鞠躬,退至门边与服务员小声交流。 “等等,”门外的女人被同样穿着的男人簇拥着走进包厢,眼神示意过后,服务员只得把两手捧着的高档打火机收起来,她不容置疑地对她说道:“等结束再吸。” 背对身后的众人,沙发上的人轻笑一声,她伸手从茶几上拿来一个玻璃杯,杯身上复杂的花纹在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七种颜色,如同雨过天晴后倒映在湖面的彩虹,可触不可及。 下一秒,杯底和桌角相撞,玻璃的破碎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异常刺耳,门边的几人依旧平静地等待着女人的吩咐,除了拿着打火机的服务员被吓得一颤。 她放下残破的杯身,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玻璃碎片,右手抚摸着碎片的边缘,指尖很快就渗出点点鲜血,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碎片滑落至手心,然后紧握成拳,粘稠的血液从指缝中滴落,只有面上的笑意始终不减。 “你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女人微怒地出声,却没有其他行动。 那一小块碎片已经有部分嵌进了手心,她用右手撩起左边的袖口,解开手腕上的飘带,那条可怖的疤痕像是从未痊愈过似的,皮下的血色清晰可见。 她将锋利的切面对准那一处伤口,如同清澈的湖面中落入一滴红墨水,瞬间染为一片血湖,倒映着的彩虹同样沾上了血色。 空气里很快就蔓延起了血腥味。 她倚靠在沙发背上,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即使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尚迁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女儿在她面前自残。 “嗯?你害怕了吗?怕你的工具在这里消失?” 尚迁迹回过身,脸上的笑容依旧礼貌又得体,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没关系的,妈妈,我有分寸。”她淡然地拔出那块通体血红的碎片,如同最初丢手机那样丢回了茶几上。 “那边的姐姐,可以借我一下打火机吗?” 门口的服务员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她只是一个来做兼职的大学生,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看向对面那个样貌出众,正对她笑得温柔的女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给她。” 颜以琴看向尚迁迹的眼里全是警惕,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好…的。”她低着头走过一地混着鲜血的玻璃渣子,两只手颤抖着递上打火机。 “谢谢你。”尚迁迹小心翼翼地取来打火机,没让手腕上的血滴在对方的手上。 她完全没有受周围沉重的气氛影响,不紧不慢地在指缝中点燃那支烟,看着呼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消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