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元甫立马收声,“快走。” 宴请之事一结,距离晏父晏母回家的日子渐近,等他们一走晏枎虞就要进御云观。 临别之日。 晏枎虞跟舅舅舅母将父母送到城门外,小七赶着马车,晏母泪眼婆娑,晏父面色凝重。 “妧媆,阿娘和你阿耶还有小七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去了那御云观,要谨遵观内规矩,皇家的宫观不比其他道观,你要谨言慎行。” 晏枎虞拉着晏母的手,心中酸涩亦不舍,“妧媆知道了阿娘,倒是你和阿耶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有了时间,一定会回豫州看您二老。” 晏母擦着泪,又和她叮嘱了几句。 舅舅和舅母也被这离别之情弄得潸然泪下。 舅母道:“阿姊和姊婿放心,我和晏海定会照顾好妧媆,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是啊阿姊,你就放心吧。”晏海附和道。 许久没说话的晏父,叹道:“阿耶和阿娘这次是为了带你回去,没成想到了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晏枎虞:“阿耶.........” “你也莫要伤心,豫州离皇都城也就几日路程,我和你阿娘会经常来看你的。” “妧媆,”晏父继续道,“想到我女一人要留在皇都,为父就不免担心,要是你在那御云观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回家来,阿耶给你出头。”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欺负我的女儿。” 晏枎虞被晏父故意表现出来的虎父模样逗得破涕为笑,“阿耶放心,没人敢欺负我的。” “好,这才是我的女儿。” 小七笑呵呵对晏枎虞比划了下,表示他会照护好家里,让她不用担心。 晏枎虞上前拥抱了下他,“我从来不担心你的能力,小时候我就说了,你很聪明。” 一番依依惜别后时间不早。 晏枎虞又将父母送出好几里地,最后才在泪眼模糊中望着褐色的马车越走越远。 直至最后完全看不见。 在她快要回城时,杨遒骑着马飞快赶来,瞅见晏枎虞问,“令尊呢?” “回豫州了,道长有事?” “是我将你留在皇都,我该是亲自和你家父母大人说一说,让他们知道你进观会碰到一个什么样的师父,也好放心些,你且回去吧,我去追他们。” “哎。” 晏枎虞没叫住,眼睛都没来得及眨杨遒就急速出城去了。 晏海:“妧媆,舅舅看那道士的装扮职位不低啊,他说是你师父?” 晏枎虞心中也纳闷,让她进观,没说还让她拜师啊。 “大概是吧,具体的还要进了御云观才知道。” 截止到今天,晏枎虞还不知自己上的是一艘怎样的船。 进御云观的日子定在晏父晏母离开的三天后,长夏时节的六月十六。 观内着装不能随意,杨遒派人坐下弟子给晏枎虞送来了要穿的常服次缥羽帔方袍,一对儿犀簪,两条绊头带子。 舅母谷柔手巧,给她梳好女冠固有的元宝髻,带好簪/带。 道别舅舅舅母,晏枎虞换好衣物跟着宫观的人出门。 上马车后她发现里面还坐着两个人,前头她还以为来颁诏的小道士说还有两个人是胡诌的,没想真有两个人,年纪比她还要小许多。 晏枎虞和人搭了两句话,问了姓名和杨遒的事,她才得知,人家两个小孩儿是本来就要进道观,不存在其他情况。 她心想,杨遒相当于是趁这机会加了一个她。 一个在巷口街头算命的,摇身一变这次才多久,居然成了皇室宫观最高级别的道士,且多加一个祈福使又不是卖菜,她深觉杨遒定是不简单。 不知走了多久,晏枎虞见马车停了下来,她探出头环视了一圈周围。 御云观紧邻皇宫,皇都城正北偏东地界,周边都是各个官府的办事机构,包括谢政玄所在的兵部也在其中。 “三位道友,可以下车了。” 穿着蓝色道袍的小道士带着二仪巾,和晏枎虞完全不同装束。 一路进了御云观,晏枎虞有种身处碧水青山的错觉。 御云观内部极大,她弯弯绕绕走了许久,同行的两个人被送到了一个叫束心斋的地方,只有她还要接着走。 她不禁张口问:“敢问道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兰雅斋。” “兰雅斋?” “没错,就是无闻师叔住的地方。” 晏枎虞不知杨遒道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