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晏枎虞出现在这里,薛策面露讶然。 晏枎虞望了一眼塌上的人,“知道世子受伤,我特意带了故乡非常有效的创伤药前来,这个药对于治疗外部的皮肉伤很有效,希望能帮到世子。” 说着,她将手中红布封盖的白色瓷瓶递给薛策。 “晏小娘子有这份心意,薛策代世子心领,今日之事我听院里的人说了,多谢娘子站出来为殿下说话。” “薛护卫客气了,我只是说出自己看见的,也不想张氏蒙蔽其他人。我听那位典军说的话,世子的伤这么严重非要去禁闭室不可吗?” “亲王的命令没有回转余地,特别是在世子身上,时候不早,晏小娘子也忙了一天,在下让人送娘子回房休息吧。” 药既然已送到,晏枎虞继续留下的理由也没有,正当她想怎么留下来时,躺在床上的谢政玄虚弱出声。 “薛策。” “属下在。” 薛策快速走向床边,派人送她回房这件事直接被抛到脑后。 太医清理伤后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晏枎虞见着一盆又一盆血水被端出去,心中隐隐泛起不适,轻掩口鼻向后退了一步。 她不喜欢血腥味。 “世子,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其他地方有甚么不舒服?” “范恭还有多久来?”谢政玄自顾自问。 他两条手臂蜷着放在头下,清理伤口带来的疼使他精壮的上臂会不自觉有些颤动,很轻微。 “估计不到二刻,您安心治伤,不行的话我去跟亲王再求求情,过几日让您去禁闭室思过。” “呵......”他哼出一个笑,“求情,我看你去是想挨鞭子,你的话对他能有甚么用,省省吧。” 穿过薛策和太医之间的缝隙,他看见了站在人后的晏枎虞。 对着他的目光,她同样回望过去,眼中似有关切。 透过人群,他盯着她,话却是对薛策说的,“薛策,这就是你的防卫能力。” 顺着他的视线,薛策瞅见晏枎虞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弯腰与他解释,“晏小娘子是来送药的世子。” 怎么说都是世子住的地方,一个外人堂而皇之出现在室内,薛策被问责也属于正常。 “过来。”他开口。 屋内众人的目光皆向晏枎虞看去。 晏枎虞抬手指了指自己,“世子是叫妾吗?” 躺在床上的谢政玄没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许,她走到床边。 “怎么想着来给我送药,心软?”他语气平淡。 “也许。”她没否认。 “之前妾在家乡见过有人受鞭刑,那还只是十五软鞭,想着世子的伤只会更重,所以来看看,妾给薛护卫的药疗效很好,世子可以试试。” 她声音文文弱弱,没和他对视几眼,像是害羞带着几分局促。 瞧出她的不自在,他道:“有前来送药的勇气,怎么连看本世子的勇气都没有?” “害怕,”她回答,“妾畏血。” 晏枎虞简短与他对视,谢政玄盯着她的双眼,很平常回了句:“是吗。” 他背后的伤还没包扎完,清理伤口的血水就在床边放着。 “看不出来你今天都有不怕死的勇气站出来,还会怕这种东西。” 站在一旁的薛策有些看不下去自己家的世子爷这么不开窍,按照他这说话方式怎么会有女子倾心他。 于是圆场道:“晏小娘子年纪还小,怕血也正常,乐安县主不是也怕吗。” 谢政玄没接话,接着对晏枎虞道:“害怕血本世子行刑的时候你怎么还敢躲在后面看。” “因为离得远,而且妾自从小时候被石灰伤了眼,百米外的东西看不清。” 她这句话倒是没撒谎,五岁过上元节时她在唐曜家中玩,不小心打翻了还没处理的生石灰,浸入了眼睛,从那儿后她看东西就没以前好,万幸眼睛保住了。 “又是落水,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