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公司的各项事宜是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即便有楚然帮着一起。 这天林录刚办好复杂的登记手续,回去时已经筋疲力尽。 杨志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并不惊讶,家长们也许相信“再也不赌了”是一句忏悔,但她从开始就确信那是要钱的手段。 “姐…” 林录瞥了他一眼,没理,继续往小区里走。 “姐!这次你真的要帮我,他们已经去家门口堵我了,我真的不敢跟舅舅说了……你帮帮我吧姐。” 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回头问:“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我们是姐弟啊,我以后一定会照顾你的,你把舅舅给你创业的钱借一点给我好不好?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我去给你打工、给你当牛做马……” “你知道得真快呀。”林录走近看他,先前被打的痕迹没消下去,又添了一层新的,“他们又打你了?” 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唤起了她心底的姐弟情深,杨志撇下嘴角把脸凑过去:“疼死我了姐,你看我脸,都破相了。” “我看看。”林录捏着他的下巴,“还真是破相了…不知道再被打一顿会变成什么样。” “啊?” 没来得及琢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重重的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脸上,新疼迭着旧伤,痛得他一直放不下捂脸的手。 “姐…”但是没钱,所以只能忍着,他呜咽着继续打感情牌,“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再也不会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了……” 林录甩了甩碰他脸的那只手,因为打得用力掌心还有点疼。 “又欠了多少钱?” 杨志再一次在心里燃起希望,顾不上脸有多疼,流不完的眼泪稀里哗啦地落下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你借我五百万就行,赚钱了我一定还给你,双倍还给你。” “脸疼不疼?”林录面无表情看着他。 杨志深谙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的道理,他有预感林录马上就要消气了。 “疼。”他又挤出几滴眼泪来,“是我活该的姐,你不生我的气我做什么都行。” “当然是你活该的。”林录盯着没被手遮住的另外半边脸,掌心的一点疼痛消散后,又一巴掌打了上去,“死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借给你。” 说完她就进小区了,原先她想回家后就躺到床上,现在正看着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沓纸,思考怎么制止林鼎峰给赌鬼送钱。 这是她从网上下载的抑郁症诊断和治疗记录,p上了自己的名字,厚厚的一沓,从两年前持续到现在。 这两年她尝试了很多办法,口头的争吵和行动上的不回家都没能让林鼎峰的封建作风收敛一点,然后她敷衍,和相亲对象走几分钟过场,短暂地换取几个星期的安宁。 后来她连敷衍也不能忍受了,每一次林鼎峰提到结婚生子,她都要表明自己不婚不育的态度,尽管最终会以争吵结束。 对杨志的无条件纵容让她明白,尽管物质生活富足,但那些理所当然属于她的东西仍然需要花费一点心思去争取。 楚然所说的以死相逼有一定难度,假装自己生病然后要求他停止荒唐的行为是折中后的做法。 她把抑郁证明放进包里,和楚然串通好,伪造了创业资金被合伙人骗走的聊天记录,然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