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录不想在人群里干坐着,不忘初心转头看周阁:“那你要去我家吗?” “可以吗?”周阁把握机会。 “可以,但是嘟嘟晚上可以自己在家吗?” 可以两个字将要脱口而出时他又听出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她是不是不方便带我回家? “那去我家可以吗?”他抬起眼皮问,“嘟嘟现在长大了很多,你想看看它吗?” “好呀。”林录笑笑,“好想嘟嘟。” 开了一道缝的出租车车窗透进风,在林录的脸上糊了几缕头发。 周阁在心里感谢这阵风,他终于有了一个打破沉默的理由。 他伸手指了指:“你头发吹到脸上了。” 林录把它们挂到耳后:“没关系,不挡眼。” “噢。”周阁抿了抿嘴,想伸过去的手尴尬地收回来,“你头发好像长长了。” “真的吗?”距离上次见面最多只有二十天,林录不信,“就这么几天能长多长?” 她说话时嘴角微扬,语气里也带着点笑意。 周阁不觉得“就这么几天”的说法准确,他觉得自己度过了漫长的不确定的时间。 但是林录话里的笑意让他确认了一些事,起码证明自己说的话她还喜欢听。 “我记得之前它们只有这么长。”他往林录的肩膀上比了一下,位置在发梢上面一点,然后又移向发尾,“现在它们长到这里了。” 距离不过半截指甲,林录笑出声来:“这么不明显你都能看出来?” “是啊。”权当是夸奖,周阁眯起眼睛笑,“我记性很好。” 说话间车停下了,林录边下车边:“还真是很好。” 周阁走在她旁边,从小区门口到他家只需要三分钟。 他想在这三分钟里确认另一件事,踌躇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直到靠近家门,听见嘟嘟的叫声后,他才突然转身抵在门上。 林录送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了?” 他在心里吐了后气,睁大了期待的眼睛,问:“你只想嘟嘟吗?” 没等对方回答就单方面觉得这个问题不好答,又补充:“我的意思是,你想嘟嘟的时候会顺便想我吗?” 林录几乎要忘记分开那天她对周阁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因为不想负担太多人情而选择和他说清楚。 但是结果为什么是她给人塞了一沓现金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她觉得说不清,也许那天的话本来就说得不清楚。 听见“顺便”两个字后心莫名沉了一下,哪有人是顺便想起来的? 她仔细看了看周阁,他似乎瘦了一点,眼白里泛着几根红血丝,作息规律的人如果睡眠不足大概率是因为忙。 林录才不信今晚他在店里是刚好有空,因为她一个人坐在吧台时,刚来不久的外国调酒师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对她说:“你是第一次来吗?之前坐在这里的都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来,我答应过给他留一个位置,当然我的意思不是你不可以坐在这里……” 他讲话太啰嗦,晏平淮过去后林录就没再认真听。 周阁还眼巴巴望着,因为对视太久眼皮垂下去一点,看起来和“顺便”两个字一样,底气不足。 林录挑了挑眉,把他垂下去的嘴角扯起来:“会。” “真的吗?”怕自己听错了,他又问。 林录一只手转动钥匙,一只手捏他呆滞的脸:“真的,快进去吧嘟嘟要把嗓子叫哑了。” 哑就哑了吧,周阁在心里想。 进门后才发现嘟嘟一直叫是因为今晚出门时忘记在碗里放狗粮了。 一阵愧疚涌上心头,随即就被林录逗嘟嘟玩耍时的笑声冲散。 他突然觉得陆一那句话说得对,他也有坏心眼,竟然会因为自己开心而不顾小狗的嗓子和肚子。 又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嘟嘟的碗里多了两份倒出来的肉罐头。 —— 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卡 变成蜗牛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