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出下巴的小脸已经被揍得鼻青眼肿,完全看不出前几天那副俊逸的模样。 甚至,还残留着几道不知名的污液,大概是血液和唾液还有痰的混合物。那是波哥走的时候啐在他身上的。 老板也没有要扶起他的意思,只是点了根烟。 “小朋友,外面的世界还是很乱的,早点回家算啦。” 林溪的眼皮动了动,却只是一言不发。 这一次的教训也很是深刻。直到现在,如果外面下起了雨,林溪的膝关节就会开始隐隐作痛。那是因为当时没钱就医硬撑过去而留下的后遗症。 可即使这样,林溪也依旧没有放弃这门“生意”。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需要钱。 而她也是如此。 徐艳青直视着樊东榆,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蓬勃的怒意。 也确实有生气的理由。 毕竟,在他这种人的眼里,自己大概是没有讲条件的资格吧? 但现在,有或者没有资格,就不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了。 徐艳青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人是个警察,还是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 就在昨天,自己还怕他怕得要死。 可那个时候的害怕,是因为她是个搞仙人跳的罪犯,而他是个能随便缉拿她的警察。 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是共犯。 徐艳青垂下眼,将那些散落在一旁的钞票拢好。 一共有八张,加在一起,比她这个月的房租还要多。 但这不够。算起来的话,她甚至还会亏。 每次敲到的钱都会和林溪分,她七他三。尽管林溪一直说他的那一份不用给了,但徐艳青知道这孩子的不易,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能够符合他们要求的冤大头并不算多,但出于谨慎,林溪说什么也不肯放宽限制。所以平均下来,他们每个月也就能做成个几单。而且大多都是一千出头,再这样一分,更是剩不了多少。 “一千五。”她又再重复了一遍,“没得商量的。” 徐艳青并不知道这警察之后有什么打算。如果他没想法,甚至突然反应过来,觉得她这种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要她滚蛋的话…… 那最好了。在这之后,她保证离R县警察局远远的,争取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碰到这尊大佛。 至于昨晚……那只能算她蠢,算她贱,算她鬼迷心窍送上去给人白睡。 可这尊大佛的想法却看起来和她所期盼的并不一致。 樊东榆反倒笑了下。他侧过身,从钱夹里抽了张卡出来。 但这次,却没有像之前的钞票那样,径直往她身上甩。 樊东榆漫不经心地玩着这张黑卡,与此同时,掀起眼皮。 眼神极具有侵略意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暗示意味很明确。 静了片刻,徐艳青将右侧碎落的长发撩至耳后。 她贴下身子,却又在即将碰到他的唇瓣的时候,被人按住了。 徐艳青抬起眼,却只看到他的眼神里,带着隐隐的嘲弄。 “就这点本事?”他这样说。 控住后颈的掌心用力,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强行带着她往下移。 直到,鼻尖触到了早已立起的硬物。 而在这时,胁持在她后颈的那个力气却消失了。 樊东榆向后靠坐着,一只长腿屈起。他的下颌微抬,像只倨傲的大型猫科动物。 那双黑黢黢的眸子俯睨着她,分辨不出里面蕴含的情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