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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陆、重帘无计留春住(下)


我?」

    她话说不下去,停滞了一会,「哥哥,你请石更哥回家吧,这事和他无关,他也不用自责。」

    「谁管他!」尉迟不悔一呸,「我恨不得他在外面跪上三天三夜,最好还以死谢罪?」

    「哥哥,你别这样。」她叹气声藏不住疲倦,「我梳洗一下,你在外头等会,顺便让石更哥回去好不好?」

    尉迟不悔拗不过她,环臂出门,口里说的却是另外一套,「石更,盼儿要你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里碍眼。」

    这让她在里头抗议,「哥哥!」

    「好吧,那不是盼儿说的,是我的意思。」尉迟不悔一撇嘴,「但还是一样,你给我滚!」

    石更怎么肯,直直比着房内,一连打了好几个揖,表示自己想入房看看她,给她赔罪。

    「好啊。」尉迟不悔笑了,眉眼却没半点笑意,「你进去正好,去瞧瞧盼儿脚底那道口子,足足一指长,伤口多深吶!罗袜上都是血,一拧能挤出大半盆。你去看看,然后割两斤肉下来赔罪。」

    「哥哥?」尉迟不盼实在是无奈不已,知尉迟不悔是不会帮自己劝石更了,索性自己开口,「石更哥,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他好不容易才听得她对自己说话,怎么肯走,才刚跨出一步,就教尉迟不悔横身挡在前头。

    尉迟不悔虽口口声声要让石更进去看,可是行为表现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瞇着眼和他相望,修长身躯半步不让,一直到尉迟不盼开口让他进房上药才碰的一声关上门。

    石更被甩了一鼻子灰,这下更是沮丧了,颓然垮着肩站在门外,听着她上药时的嘶嘶直抽气,心肝是那个疼啊,恨不得扇自己几十个耳光。

    都不知等了多久,尉迟不悔才又开了门,见他还在外头,一扬眉,把鱼洗塞在他手上,「去倒了,然后告诉换儿不用再烧水,可以下去歇息。还有,今晚我就在这守着,免得盼儿有事,一个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尉迟不悔最后一句故意说的极重,就是存了心思要石更难受,而他也真的自责不已,羞愧地垂着眼不敢看他,只是直直盯着水面。

    水色鲜红,像是在提醒他的罪孽。

    他知道尉迟不悔对于自家妹子的事向来都是小题大作的看待,给针扎了下都像断手断脚似的,可他知道他这回说的句句属实。

    那伤?该多疼啊?

    他多想进去看一看她,好好向她道歉,可他不敢。

    莫说尉迟不悔肯定饱拳轰他出来。他最怕的却是?看见她眼底对他的疏离。

    怀着这矛盾的心情,他焦躁吐气,依言去倒了那盆水,又去灶房找向不换。

    向不换早就坐立难安的烧了许久的水,没得到兄长的吩咐又不敢任意离开,见石更进来,嗖一下站了起来,「石更哥,姊姊还好吗?哥哥说她受伤了,伤口严重吗?」

    石更知道的没比他多多少,对于这些问题只能苦笑以对,简单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有尉迟不悔照顾她,要他不用担心,早点去休息。

    「不行不行。」没从石更那得到半点有用资讯,向不换再坐不住了,「我得去看看姊姊才安心。」

    他话音未落,人已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也不顾灶中的柴火烧得正旺,独留石更高举着欲拦他的手,好半晌才訕訕放下。

    他比向不换谨慎的多,怕灶火引来祝融之灾,只得无奈收拾残局,谁知他也心急着要回去,动作粗鲁草率,一不小心就被浓浓烟雾呛着,重重咳了好一阵,眼角都给逼湿了。

    可他没去拭,只是丧气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重回尉迟不盼的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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