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头惦记着事,寂行比往日还早片刻醒来,日头尚未出山,天光已经亮起,将这僻静的小院照得一片清明。 步子已然走到厢房门口,寂行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 路途奔波,让她再睡会儿吧。 等做完早课,太阳终于爬了上来,寂行才又走到她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响应。 恐她还睡着,错过可以悄悄出去的时辰,寂行又扣了几下门,这时身后远远响起一声:“寂行师父!” 他闻声回头,只见别院的管家正走过来。 “寂行师父,”管家朝他揖了揖,“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您的故人,我看她说得不像假的,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寂行愣了一下,旋即唇角弯起,颔首:“带贫僧去见吧。” 寂行跟在管家身后,七拐八绕地走过府内的小园林,穿过重重月门,来到大门口。 晨起的凉意走到这里时已几乎散尽,初升的太阳将人的身心都烘得暖洋洋,昨夜忽然闯入的那人此时正站在自己面前,仿若这才是许久后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她惯不能规矩的,趁管家没注意朝他挑了挑眉。 “寂行师父,几日不见可还好?” 寂行忍俊不禁,回道:“甚好,施主请。” 饮花便朝他颔首,也不客气地就迈进门槛,跟在他们后头走了进去。 寂行询问道:“管家,这位施主是我家乡的故交,此行无落脚之地,能否借贵地暂住?” 管家先前已与饮花有过交谈,对这位姑娘的印象很好,想来是个爽朗之人,借住也不会生出什么事,便答:“既然是师父的朋友,那自然是可以的,在下回头向王爷禀报一声就是。” 正说着,两人中间突然插进个脑袋。 饮花笑吟吟道:“管家爷爷,那我住哪儿呀?” 管家刚想回答,饮花就开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像是自己已经决定了:“就安排在寂行师父旁边行吗?我害怕。” 听到这句,寂行的步子不着痕迹地一顿,转头瞥了瞥嘴上说着害怕的某人,只看到个圆乎的后脑勺,不过想来也知道,她此时脸上是没有一点诓人的痕迹的。 事实上也是。 管家有个跟饮花差不多大的孙女,漂亮机灵,平日里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如今见了饮花,莫名生出几分亲切感,道:“寂行师父住在尘园,那姑娘你就住在师父旁边的妙园吧。” 饮花故作失望地“啊”了一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