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缘。”张一尘只是轻声唤她。 苏缘哭得无声,张一尘没办法安抚她,“睁开眼,看我。” 苏缘缓缓睁开眼睛,带着眼泪,张一尘的双眼如初见般明亮,又撼动她的内心。 “好了,我们下去吧。” 落地后,他们挨着坐,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工作压力很大?” “对。” “其他方面呢?” “都累。” “叫你男朋友带你去游乐场玩玩,去旅游啥的,放松一下。” “嗯,”苏缘只是应了,抬头用道不明的眼神盯着张一尘,“看见你和莎雅幸福,其实我也挺释怀的。” “啊?”张一尘不仅惊叹,还起身,摊开双臂很无奈的模样,“你们不会以为我和莎雅是一对吧?她老公不得把我手砍了?” “什么意思?”现在换苏缘慌张了,“那她为什么和你亲密?” “因为我是她孩子干爹。” “什么?!她那么小就有宝宝啦?” 张一尘无语道,“要是咱俩也能十几岁结婚,现在孩子都能去你公司当练习生了。” “我需要冷静。”苏缘的脸色通红,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态,“那你女朋友呢?” “那天从网上买了个新的,前些时候买的质量不好。” “……” “怎么?你觉得我在为你守身如玉?” “有点。” “别想多了,我是个男人,男人不容易受伤的。”他无所谓地把住苏缘的肩头,笑吟吟地朝徐知意和莎雅走去,“不如我们骗骗知意,怎样?” 可徐知意早就知道了,气鼓鼓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你的手干嘛呢!” 张一尘识相地把手拿下去,气氛变得微妙,一个吃瓜的外国人,一个陷入沉思的女人和看透她内心的闺蜜,以及一个笑得开怀的男人。 她们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苏缘心情异常沉重,和来时的情绪千差万别,她站在张一尘面前,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全都化在一个拥抱里。 “知意,我头好乱。”她在车上对徐知意说道。 “一般来说呢,我们讲,脑子好乱或者心好乱,你是老师,还是得注意一些。” “啊啊啊!”她双手抱住脑袋,有了一个更难解开的心结。 —————— 拍摄过程不太顺利,张子凝虽然只是男六号,但他作为背景板,又得时刻到位,已经来了近二十天了,他只拍了几个镜头。 “缘姐,要不你回去吧,这边我能应付。” “我不回去!”苏缘回答得很决绝,在这儿能让她不至于思绪如麻,工作是她的麻醉剂。 “我上次听知意说,原来尘哥没有恋爱啊?” “别提他!” 张子凝识相地走开,“小声点嘛,唾沫星子都快飞我脸上了。” 电话响起来,苏缘耐着不畅快的性子接起来。 “怎么这几天都不接我电话?” “工作忙。” “别太累了,叫人去接你回来?” “不要。”以前她可以把周北遥这种语气当作是正常的,可现在她只觉得闹心,很想直接挂断,“拍摄不顺利,可能要很久才回去了。” “很久是多久?” “一辈子!”苏缘把电话扔到被子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向周北遥发火,还是在为自己的选择恼怒。 扑到床上,千愁万绪全部涌上心头,她用被子蒙住头,想哭哭不出来,只能嚎着感叹事情的发展为何从来不受控制。 “分手,不分手……”苏缘神经错乱一样的把花瓶里的假花扯出来数着花瓣,“不分手……”她换了一朵,数到一半把花扔在地上,她很确定一个事情,她心动了,这种心动不同于看见一个俊男靓女投过去的爱慕,是穿越十几年,回到校园第一次见他时的惊艳和一种对安全感的自然依赖。 但这是一件违背道德的错事,她想起答应周北遥的那个早晨,又抱住头不断地去撞枕头,“我苏缘一生都是良民,就只谈过这两段恋爱,为什么要交织在一起啊?”她一会儿一个情绪地自言自语,在床上扭动身子,急出了鼻涕。 或许时间可以冲淡脑子里的杂质,这样便有时间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可现实不允许。 ——- 苏缘拖着一堆放在她这里的道具走回酒店,房卡开不了门,服务员说为她换了房间,她顿时火大,但交流又不畅,只好去新房间检查行李有没有丢失。 开门的一刻她闻到烟味,看见窗户上有一个人的影子,影子晃动了下,苏缘认清他是谁,把门关上,困乏地靠在墙上拖鞋。 周北遥把烟灭掉m.WeDALiAn.CoM